其二是打抱不平。在天雄关正规军的眼里,守备军自然都是垃圾,因此在平日,守备军的士兵们尝尽了白眼和屈辱,经常有人被正规军的军士借故,却不得不忍气吞声,毕竟守备军的地位摆在那里,又有谁能为他们出头呢。
一次,一个年近五旬的老兵在挑粪时,不心溅了两滴在一个路过的天雄军旗脚上,那旗气的当即将那老兵拦住,一阵拳打脚踢,老兵哀嚎着躺在地上,左右翻滚亦不能减轻其痛苦。旗最后还狠狠踹了两脚,这才气哼哼的离去,此时的老兵已奄奄一息,两只粪桶也被踢翻,浸的他全身都是腐臭污秽之物,臭不可闻,可怜至极。
白梨恰巧路过此处,见此情景气的差点就要上去动手,但转念一想,如此冲动便落了下乘,还会给人落下把柄危及自身,于是,第二天的早晨,在天雄军出操的鼓声即将敲响,众人还皆在梦中呼呼大睡之际,一大盆粪水哗的一下全部扣在了那旗的,他当即惊醒跳了起来,两眼圆睁大声痛骂,但营帐内哪里又有其他人的踪迹呢。
此时,一遍鼓声已经敲响,旗满身湿漉漉的全是恶心的臭气,的被和衣物也都浸在粪水之中,气的他嗷嗷直叫,却又不得不强忍着恶心穿上这些衣服,待他好不容易赶到练武场时,二遍鼓已过,按照军纪,他要被打至少四十军棍。但领队点卯的副千户嫌他恶臭难闻,扰乱军心,又给他加了20军棍,直打的这孙吱哇乱叫,最后要不是行刑的军士熏臭,有些敷衍了事的意思,这60军棍足可以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地。
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守备军那里,知晓此事缘由的无不拍手称快,同时也对那位惩罚了旗的神秘人充满了钦佩,若不是二狗实在忍不住向大家坦白了白梨的英雄事迹,大家还会一直蒙在鼓里不知实情。
其三就是守备军有名的老兵痞林老六接班被打的故事了,让大伙百思不得其解的是,林老六不仅不报复,而且还处处护着她。自此,铁白梨的名号便逐渐响了起来,俨然已成为守备军年青一代民间的领头人了。
不过随着白梨的渐渐长大,老铁心头的烦心事也就越来越重,那孩多少有些倔强,自从冒充伙进了军队,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过一个苦字,还整天乐呵呵的,反过来劝他多休息养养身。别人家的女娃十四五岁便找了婆家,白梨已经十八,还整天与粗汉们混在一起,这要被别人知道了,谁还敢娶她呢。不如让她早早脱了军籍前往历州投奔亲戚,往后的日恐怕才会有点盼头。
好不容易等她换岗回来,老铁将这心思一股脑儿倒给她,却没料到白梨将难题抛还给了他。入夜,老铁一直在翻来覆去,想了半天,却也没个头绪,直到半夜他才昏昏睡去。
雄鸡报晓天下白,白梨眼一睁,已是清晨。
她急忙翻身起床,先将大块的裹胸布缠好,接着穿起整齐地叠放在一边的粗麻布衣裳,将守备军配发的深蓝色军服套在了最外面,于是一个清爽漂亮的大伙便出现了。
白梨伸了伸懒腰来到院里,在水缸前照了下面目,将头发拢到脑后扎起,梳洗一番,尔后急忙熬点稀粥给老铁准备早饭,她自己只是草草吃了个窝窝头,便向每天的点卯处跑去。
走到前方的岔路口,远远的看到二狗已经在那等她了。
见她过来,二狗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煎饼塞在了白梨的手里,“快吃,我娘早上刚炕的。”
白梨倒也不客气,接过来几口就吞进了肚,吃完,在二狗肩膀上使劲抹了几下,“谢了。”二狗咧开嘴乐道:“都是兄弟,还谢啥。”
点卯不到,在军营中是大罪,即便是守备军对此管理也很严格。一鼓不到,十军棍,二鼓不到,二十军棍,三鼓不到,四十军棍并逐出守备,永不再用。于是乎两人一路上没再废话只是闷着头朝前走,跟着逐渐汇聚起来的人群向点卯处大步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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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6、运粮
守备军的头领是个副千户,他手下有两个百户,每个百户领三个总旗,总旗通常带领一百人左右,当然总旗手下还有若干个旗,乃是总旗在基层的直接管理者。六百余人,便是守备军的全部兵力了。
守备军的来源大多是天雄关的土著,白天他们在军营里干活值守,晚上回家休息,倒也从中省了不少按正规军报备的银两,如此白白便宜了天雄关的头头们。而到了副千户这一级,可捞的银已经没有多少,因此这副千户天天一副有气无力的样。
一遍鼓敲响,人员都已经到齐。
副千户点了点头,一名百户站在台前,开始例行公事的将今天各总旗的主要任务分配下去。
白梨站的靠后听得并不是很清楚,忽然,她前面的人群悄悄地聒噪起来,她一打听,原来是她所在的总旗被分配到了前往历州城拉运粮食的任务,明天一早就出发。
白梨来到守备已经好几年,历州城她却从来没去过,原因很简单,守备军唯一比那两只正规军强的地方就是,他们每一个半月都会有一次去西北重镇历州城的机会,历州虽远远比不上那些真正繁华的城市,但在天雄关的眼里,那无疑是座他们做梦都想去的城市,那里有宴席有美酒有女人,只要有钱似乎什么都能从那里买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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