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部这一战,到最后都未能够取胜。
七里更是负伤。
他的精力有限,而需要顾及的又太多。
七里想起上一次清露在他面前悲痛的模样,眼看着一支箭朝着一对父子兵袭来……
而那二人,都已经受伤。
父亲带着释然的笑容挡在儿子前面。
“刺啦……”
划破血肉的声音传来,疼痛却是七里受了。
到那时,他已经力竭,又事出紧急,七里根本来不及有别的动作。
唯一能做的,就是自己去挡下。
硝烟渐渐浓了又淡了,最后化为风中烟云。
北部与中部两败俱伤,若论伤亡,自然是北部更严重,若论损失,这却是中部开战以来,损失较为严重的一次。
从前,他们是从正面出击,兵力集中,而这次,因为战术安排,中部的兽人都分散开来,竟是比之从前损伤更重。
清露在营内心神不宁,不知道是担心战场上生死未卜的将士们,还是因为忽然没了踪影的七里。
“呼啦”一声,清露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入帘内。
接着,就是一个重物,砸到了她身上。
清露连忙要闪开,却忽然意识到,这是七里。
“你怎么这样了?”清露心神慌了,没想到七里回来竟然带了满身的血。
“你没能够做的事情,我替你做了……”
“如此,你就不必愧疚自己身为将领,却每日享乐了。”
清露本来没有想哭的意思,却在那时在极短的时间,来不及酝酿就骤雨猛来:“七里,我的话你那么当真,你自己的命,你怎么不当真?”
“你不是很厉害吗?不是没人能够打败你吗?你怎么这么狼狈地回来了?还有,受了伤,难道就没有人将你抬回来吗?”说不关心,都是假的。
清露的怀疑,在如今看到了七里满身伤痕的那一刻,都化为灰烬。
去他的苦肉计。
清露能够感觉到七里双手颤抖,已然力竭。
“比起那些命丧沙场的,我好的多。”七里喘了口气,忽然失笑:“清露,你怎么一副我要不行了的模样?我看着,又那么脆弱吗?”
“我只是力竭,又不是命不足矣。”七里笑笑,忽然开了个玩笑:“我这次,没有用错词吧?”
清露将他扶到一旁,自己动手为七里处理伤口,道:“一点儿都不好笑。”
七里耸耸肩,道:“好吧。”
“受伤了就别那么好动。”清露皱着眉道。
七里果然啊乖乖不动弹了。
然而……他真的没有伤的那么严重啊。
七里觉得,自己身上除了有几道口子,剩下的,只是疲惫。
而看着清露眸中的认真,七里不忍打断她,又暗暗觉得欣喜。
“清露,你还是在意我的吧?”七里问道:“哪怕之前那么抗拒我,可是你看……你的行为,比你的嘴要诚实的多。”
清露咬咬牙,看着七里活力十足的表情,道:“你刚刚的虚弱,不会是装的吧?”
“我是受伤了啊……我只是,恢复得比较快。况且,这些伤在我看来根本不算什么。”七里有些心虚。
为了引起清露的重视,他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装可怜啦。
但那也不过是一丢丢而已……
清露应该不至于为此……就把他丢下吧?
而清露,虽说口上那么说,却也不可能真的丢下七里,毕竟他身上的伤口做不了假。
这时,清露想起七里当初的话,道:“如果我当时选择相信你,将北部赌上,如今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?”
“实力悬殊摆在那里,结果并不会差太多,最好也只是惨胜,清露,你难道没有发现吗?因为这里四面环山,你们根本就没有太多防御的设施。”
七里一路走来,除却树林密集阻拦了他的脚力,可谓是畅通。
“七里,我实话告诉你吧。这并不是我们原先镇守的关卡。然而,为了拉长战线,尽最大可能消耗中部的兵力,我们才将据点设置在了此地。”清露随手扯过一张地图,指着上面的地标道:“这里,修葺了绵延数里的长城,这才是真正的城关……所以,纵然我们这里失守,也不会完全失败。”
“所有的实力,都是我们伪装给中部看的。”清露淡淡道:“此次的士卒中,更是以新兵为主,为的是锻炼他们,留下一批可用之人。而有经验的人,则在后方。”
“面对中部,我们也不可能一开始就毫无保留。”清露第一次,向别人说起北部如今现状,字里行间,更是暴露了不少重要讯息。
七里听着,知道今日这事,拉近了两人的距离,但她还是阻止了清露继续说下去。
“清露,我并不需要你将北部的底牌全部告诉我,这也并非是我的目的。只要我自己能够感觉到,你对我的在意正在一点点加深,就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七里不需要清露告诉他这些。
清露闻言,话在口中徘徊,最后还是咽了回去。
清露想起了七里之前提的那个问题,问道:“你说的,我也发现了,但是如今去修葺显然是来不及了,何况此处地形也不适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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