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究竟是谁呢?”
千桃头痛欲裂，看着在她怀中气息平稳的祁笙，只能够在心中悄悄地问自己。
却无法将这个疑问说出来，或者是找人倾诉。
而北部的战争愈演愈烈。
清露最后还是相信了章南。
“章南，我相信你，是因为书棋真的愿意为你奉献出生命，所以我暂且相信，你是真的想要为北部做点儿事儿。”清露道：“若是有朝一日，你露出破绽，那么……这一次，我不会再留你性命。”
章南知道，自己早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，苦笑道：“自然。”
“那么，今日一战，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。”清露扭过头，却是扭着眉头。
回到帐篷内，七里问道：“之前尽管我也说了那些点，你却并没有相信章南，为何忽然之间，你又相信他了?”
“因为，我无人可用。”清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，道：“你知道吗?平叔之前之所以那么怪异，一定要让我相信章南，是因为……他其实，早年就已经中了一种毒。”
“之前我逼问得紧了，平叔才告诉我真相。”清露叹息一声，道。
清露的话让七里也皱起眉头，道：“实在不行，还有我……”
“你?我相信你的能耐，可你却不适合统帅。尤其是，对于北部人类而言，你是一个外人。”清露轻笑一声，看着七里，眸中已然是平静一片。
“如今，我也只好赌一把了。”
“赌……章南，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。”
“这一战，章南若是故意败了，或者是有一些小动作，之后，我就会亲自上阵!”清露目光坚定。
七里皱眉，道：“不是还有其他的将领吗?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补缺?”
“你不是没有看到过他们。那些年轻气盛的人，怎么适合统领军队?从前有平叔带着，所以我不怕，可是如今平叔的情况……这几日，毒发已经愈发频繁了。我不知道，平叔还能够撑多久。”
清露言语间透露着疲惫，道：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也不想活的这么累。”
“还有我……”七里抿了抿唇，却觉得自己的言语，太轻了。
而清露则是眸光亮了一亮，道：“嗯，还有你。”
而此时，苍城则是找到了书棋。
“今日一战，我要你们……”苍城低声告诉书棋他的计划。
书棋愈听俞觉得苍城是想要至北部于死地。
“明白了吗?”苍城微微笑着，身上的清冷却不消减。
书棋强忍着心中的情绪，道：“明白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苍城的目光从书棋移到了章南身上，道：“你要知道，你的动作……还代表着书棋的死活。你们两个是一体的，谁都逃不掉。”
苍城用书棋威胁章南，用章南威胁书棋。
这一招，可谓是妙。
书棋却只剩下心寒。
直到确认苍城已经走远之后，书棋才颓废一半坐到身后的交椅上，道：“我当初如此痴心于他，末了，却也只是一颗棋子……”
“你应当早就知道的，那个男子，是没有心的。”
“对……苍城，是没有心的。”书棋苦笑着，想起过往种种，还有自己为了苍城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。
“如果，我最初没有去招惹他……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?”书棋轻声呢喃着。
“可是那样，我也不会遇见你。我说过，我的立场，是你，所以，我在意的，也只有你而已。”章南道：“北部确实是我的故乡，可是我却也不能够抛弃你。”
“若我是清露，只怕已经恨死你了。”书棋轻笑一声。
随后，语气沉了下来，道：“其实啊……我也挺希望，自己没有遇到过你的。”
“那样，你就也不必牵扯到我的事情中，最后，被苍城利用。”
苍城要章南假装没有发现中部的计划，误入苍城的包围圈。
“无妨，这一战下来，我就暴露了。清露就不会再信任我了。”章南道。
书棋抿了抿唇，道：“不，你还不明白吗?清露是无人可用才用你。所以，你这样的小失误，不会让她起疑的。”
千岩万壑，桃李争妍 第五百九十三章：要如何割舍
“无人可用?”章南疑惑道。
“那个贾平，我曾经试探过他的脉象，发现他早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。”
“那我就，多露出一些破绽吧。”章南道。
书棋咬着唇，道：“左右都是死，你何苦于此?”
“我不能够毁了整个北部。可我死了，苍城即便是控制着你，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。这样，你反而安全了。”章南释然笑道。
书棋扭过头去，看向章南，道：“既然要死，那你也应当是堂堂正正的死，而不是，在清露耳中，落得一个不忠的名声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章南一时间，没有听明白书棋这话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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