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柔袖稍稍一抖,一支金钗已经入手。这本就是她用来防备雄哥准备的,她将一头磨得极利。此刻,她牢牢捏着,抵在了嘟嘟的脖上。
“不瞒雄哥你,我活着其实也很痛苦,只是一直不敢死,现在多了他陪着,又有雄哥动手,真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那个病秧孩死了,雄哥并未放在心上,那个家什么情况,他早已调查地一清二楚,便是孩的父亲这回的会试真能考中进士又如何,他一点儿背景皆无,也许一辈也就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了。
但是方老爷就不同了,有钱能使鬼推磨。正如他自己所言,他求的只是财,并不想与方老爷结仇。想来方老爷是愿意花一些银买他孙的安然无恙的。
“反应不错。”雄哥笑了起来,把手中握着的刀随手往马车外一丢,“别紧张,和你开个玩笑罢了。老也知道怜香惜玉的,娘长得这么好看,我怎么忍心让你薄命呢?”
雄哥已经扔了刀,潘柔却依旧并未放松警惕,手中的金钗依旧牢牢地抵在嘟嘟的脖上。
“雄哥您这样,我很害怕,不如您屈驾,出去和你的弟一块儿驾车吧?”
“我刀都扔了,你别得寸进尺。”
潘柔二话没,金钗在嘟嘟的脖上滑动了一下,很快,感觉到疼痛的嘟嘟醒转,放声大哭了起来。
“出不出去?”着,潘柔又准备来第二下。
雄哥忙举起了手,“行行行,我出去,你别乱来。”
雄哥反身退出去,马车门帘才刚放下,他已经惨叫了一声。潘柔一惊,抱紧了嘟嘟,手中的金钗依旧没有挪动位置。
潘柔很紧张,她能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嘟嘟兀自哭得惨烈。
“你别装了,我不会信你的。”一边着,潘柔一边远离了马车的车窗,尽量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。
潘柔了这话之后,听见外头有人,“回主的话,马车里头,应该至少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孩。”
“嗯。”
潘柔刚把金钗重新收好,马车的门帘已经被人撩开。
“这位夫人,可以下车了,已经安全了。”
初时,潘柔以为,外头最多十来个人,但她错了,外头至少有上百人。这么多人,是什么时候到来的,她和雄哥,居然都一点都没发现。
潘柔不用装,已经开始抖了起来。雄哥被反身压在地上,脸贴地,手抬高,他唯一能发出的声音,便是哀嚎。
“这位夫人,这个歹人可是挟持于你?”
潘柔庆幸,她今天梳了个妇人发髻。雄哥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她,潘柔冲他扬了一边嘴角,而后潸然泪下,“我……我带着孩出门,他突然出现……我很怕,怕他伤害我,伤害我的孩。”一边,潘柔一边拍着嘟嘟的背哄他,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般。
雄哥挣扎着想要抬起头解释,却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,一直被牢牢地压在地上。
“主……”听有人叫主,潘柔抬起了眼睛,悄悄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,这排场这么大,想必这个妇人不是普通人,若是能与之交好。不不不……她现在的情况,还是直接避开为好。
“嗯?”听身边的人了潘柔的情况,那位所谓的‘主’抬起头扫了潘柔一眼。本来不过是随意的一眼,她的目光却突然顿住。
“你让她,抱着孩过来。”
“主?还没搜身。”
“嗯?”
“是。你们,带她过来。”
随着潘柔越走越近,那位‘主’的眉头也越蹙越紧。
嘟嘟已经哭得抽气,要换做刚才,潘柔早就掐他了。可现在,这里所有的人都以为,她是嘟嘟的亲娘,她只能哄他。
“哦,不哭不哭,娘在呢。”话语虽然温暖,嗓音却有些冰冷。
潘柔走近之后,那位主身边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。
“这,这不是……”其中一个丫鬟没能忍住,开了口。
“主没话,你什么呢?”
那个丫鬟二话没,跪了下来。
“把孩抱过来我看看。”
潘柔心里没底,不愿意把孩交出去,只,“孩刚才被那歹人吓到了,这会儿哭闹地厉害,别惊扰了您。”
“这是你的孩?”
“是,是啊。”
“那你哄了他那么久,他怎么还哭呢?”
“他……因为他刚才被歹人伤到了。疼地厉害,才哭的。”
即便潘柔不愿,嘟嘟最后还是被抱走了。那位被称作‘主’的夫人伸手接了过来,低头一看,“所以我,万般皆是缘。嘟嘟?又见面了。”
嘟嘟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,哭声一停,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了她。看了半响之后,咧了咧嘴,给了她一个无邪的笑,然后又开始抽噎。
“怪可怜的,哭得这么惨。”随即,她眼神一扫,还没什么,潘柔已经被身边的侍卫踹了一脚,跪倒在地。
“你运气不好,我是认识这孩的父母的。带下去,问清楚。”
“是,主。”
“不不不,我是他亲娘,这位主,您一定是认错人了。我是他娘,我真的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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