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瑞年的解释,还有两家父母之间的再谈,都在三天之后。段瑞年不擅科举,却很擅长揣摩人心,知道给她爹娘三天的时间,已经足以让她爹娘想通,而后服她接受与人共侍一夫。
上辈,她确实妥协了。因为奢望他也如她一般看重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情意。
一直到关静萱的背影消失,段瑞年的眼神也没收回来,依旧站在原地发愣。
潘柔皱了皱眉,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,吃到嘴里的就开始挑剔,吃不到的就穷惦记。这个关静萱,比她想的要有手段,居然知道以退为进。倒是她轻敌了。
潘柔冷‘哼’了一声,今个儿她就要让关静萱涨涨见识,让她知道知道,这有的时候退了,就容不得她再进了。
“哎呀!”潘柔突然捂着肚倒地,脸上浮现痛苦之色。段瑞年只是回过了头,段夫人已经匆忙上前扶起了潘柔,“柔啊,怎么啦?刚才不还好好的吗?”
“肚……肚突然好疼。娘,您一定要帮帮我,救救您的孙。”什么名分不名分的,抓在手里的才是真的。
“孙?”段瑞年不在的时候,段夫人日日盼着他平安回来,他这一回来了,段夫人自然就开始盼着孙了,本来还想催着关家早点把静萱嫁过来,争取明年的这个时候抱上孙,这没想到……孙这么快就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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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四章 一碗药
虽然孙投身的肚不大对,但段夫人很快就想通了,只要是他儿的嗣,是她亲孙就行,孙从谁肚里爬出来,一点都不妨碍她孙姓段。
“快,快去找个大夫来。”
潘柔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泪水又止不住地滑落,她靠在段夫人怀里,冲着段瑞年低低喊着,“段郎,孩,一定要保住孩。”
若是往日里,潘柔做出这一副模样来,那一定是梨花带雨,楚楚可怜,可她大约忘记了,此刻她的脸已然肿成了猪头,猪头上又是鼻涕,又是眼泪的,是怎样一副形容,段瑞年眼中闪过一丝嫌弃,撇开了脸。
见段瑞年转过了头,潘柔眼中的惊愕一闪而逝,只靠在段夫人怀里,轻声道,“娘,我觉得好冷啊。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
段夫人这才发现,她大半个身是躺在地上的,有孕的人可不能着凉,于是忙对着段瑞年叫唤,“瑞年啊,快过来搭把手,把柔抱进去。”
潘柔在床上躺好,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拉住了段瑞年的手,“段郎,我知道,今天是我不对,不该突然出现,惹姐姐生气,你放心,等我身好点了,我一定会和姐姐好好解释的,当初咱们在一块儿,也是不得已。姐姐若是知道了,一定会谅解咱们,接受我的。”
“行了行了,不是肚疼吗?疼就好好躺一会儿,别这么多话了。”听她又提起关静萱,段瑞年有些不耐烦地拨开了潘柔的手,“你先躺着,大夫马上就来了。”着,就要往外走。
“段郎,你不陪着我吗?一个人待着,我害怕。”
“来人。”段瑞年一声招呼,一个丫鬟就推门进来了,“少爷,有什么吩咐吗?”
“你在这里看…..陪着她。我去去就来。”完,也不等潘柔再挽留,大步就出了门。
见段瑞年毫不留恋地离开,潘柔目露凶光,狠狠咬了咬唇。
段夫人虽然关心未出世的大孙,但她更听儿的话,这会儿便在正堂里等着。见儿过来,她忙问:“柔怎么样了?”
段瑞年摇摇头,“不知道,一会儿大夫来了再吧。”
听儿这么,段夫人并无异议,又了一堆话,无非是想他了,他瘦了黑了高了之类。
着着,段夫人就起了关静萱,“前些日还好好儿的,天天都要来个一两趟,给我请安问好的。原来都是装的。”
“娘,其实也不能都怪她,是我……”
“怎么不怪她,本来你回来是喜事,天大的喜事,我找了那么人来给你撑场,没想到,倒是请人来看了场大笑话。我不是你,你没什么错,你都二十岁的人了,就该有个知情识意的人在身边。她是要做你正妻的人,本该大度,却这般肚鸡肠,咄咄逼人,也不知道她爹娘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她的。”
但凡女大约都是如此,对于自己的夫君,希望他一心一意始终如一,但到面对自己的儿的时候,她们却很难保持‘已所不欲,勿施于人’的心态,只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照顾儿,为儿开枝散叶。
段瑞年想起关静萱的那些话,张了张嘴,什么都没出来。
段夫人却很有主意,“我儿这样本事,没了她关静萱,这城中还多的是女想要嫁进我段家门,瑞年你别担心,娘亲一定尽快给你寻一个更好的。”
“静萱她,只是一时没想开,等过几天,我去和她好好。”
“还?还有什么好的?她……她宁愿嫁那样一个成天撩鸡斗狗,进出花楼的纨绔,也要与你解除婚约,她那般羞辱于你,你难道还想娶她?瑞年啊,你……”
“柔的事,本就是我的不对,是我没有把持住,辜负了她。静萱一时气愤,话自然不会好听。但您也了,那是个纨绔,那样一个男人,呵,连与我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。静萱怎么会舍我而就他呢?分明是气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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