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森通知的他?那个时候韩森就认识她了?
还知道……嗯,慕少倾喜欢她?
如果不喜欢,通知了也没用。
“那他知道给我下药的人是谁吗?”乔轻舟问完,浑身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。
那种像落进水里,无处着力的慌乱感觉重新又回到了她身上。
她那天全身酸软无力,强撑着意识,试了很多方法,就是没有谁上来拉她一把。
为了让自己保持最后的一丝清明,不至于任人宰割,她暗地里都快把舌头给咬烂了。
如果不是被韩森通知的慕少倾及时出现,她肯定要被安东尼那个二百五给……。
到底是谁,要这么整她?
连华唐的王经理都被人当枪使了。
还有祝红梅的表现,她当时只是以为自己喝多了、并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么?
还是明明就知道?
她一直对自己抱和某种程度的敌意,到底从何而来呢?
想不明白。
乔轻舟在脑子里转了几圈,发现慕少倾没有出声,顿了顿,问道,“他也不知道?”
慕少倾深吸了一下,手劲很大地又把乔轻舟往自己怀里带了带。
乔轻舟有些发愣,想抬头看看他怎么了,却被摁住了头,完全抬不起来。
她感觉得到慕少倾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,两只手,一只脑后,一只背后地紧紧地拥了自己。
抱得她浑身的骨头都在颤抖。
乔轻舟:“……”
慕少倾没有回答,乔轻舟也没继续追问。
不过她不用看,也能想象得到现在的慕少倾是什么样的表情。
乔轻舟想到了那次在机场,他那带着绝望和惊惶的眼神。
看来这两件是密切相关的。
——被人下药和被人推下轨道。
她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某人的怀里,近乎盲目地,一下就心软了。
飞蛾一定是知道那滚烫的火会把自己烫伤烧死的吧?
乔轻舟放松了僵硬的脊背,缓缓抬起手,轻轻回拥着在沉默里挣扎的男人。
触手的肋腹处只裹着一层薄薄血肉,不用怎么使劲,就能摸得到下面根根分明的嶙峋骨节。
他好像一直都这么瘦。
乔轻舟将头深埋进他的胸膛,深深吸了几口气,平静了下来。
“少倾,你还记得上次我在机场说的话吗?”她等了好一会儿,才听到慕少倾极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你用的什么香水?”乔轻舟忍不住在他胸口的衬衣上蹭了蹭鼻尖。
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也和记忆中一模一样。
“什么?”慕少倾的神经像要冲破终点线一样紧紧绷着,没料到她画风一转突然就换了个话题,一时间思维有些没跟上。
“哦,知道了,没用是吧?”乔轻舟笑了笑,然后停下来,轻声说,“少倾?”
“嗯?”
“我有点想小锦了……”
慕少倾没作声。
“我跟他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,”乔轻舟也不管他,像怀里的人就是小锦一样,更加力地抱了抱。
接着,她自顾自往下说,“我今天跟李姐聊了聊,她的精神比在医院的时候好多了,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她的身体养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呢?”乔轻舟微微抬起头,却只能看到他尖细的下巴。
慕少倾感觉到她的动作,肩膀往后退了一点,低头望了下来,“我什么?”
乔轻舟艰难地抬起手,摸了摸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。
慕少倾平时比较注意这些细节,白衬衣总是一尘不染,除了头发有些长,脸上从来不见胡茬。
他不追求衣着华贵,总是白衬衣加样式简直的西裤,眼镜也没什么特别之处。
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,那就是特别老土。
简直称得上是复古款。
要不是听孟泽人提及过他的工作,又被姚佳心起哄着去吃了几顿贵得要死的饭,都让人瞧不出他的“有钱”来。
明明跟她不一样,慕少倾怎么会把自己过得这么骨瘦嶙峋,这么伤痕累累的呢?
“你身上的伤好了吗?”乔轻舟指尖顺着他的脖子,喉结一路下移,停在他领口第二粒扣子那里,抬眼问,“我可以看看吗?”
慕少倾受伤那段时间,她虽然时不常地总会煲些汤汤水水送过去,但一句也没问过伤势,只是凭着感觉猜测着可能恢复到了某个程度。
刚才摸到他清晰的肋条,她突然就很想看看那道怖人的伤口怎么样了。
询问只是走个过场。
乔轻舟没等到回答,就自己动手开始解,余光瞥见他喉结上上下下地滑动,她心里忍不住起了一些坏心思。
解扣的动作,有意无意地,总会碰到他胸口的微凉的皮肤。
“轻舟?”
“嗯?你不是知道我的小名么?”乔轻舟嘴角忍着笑,声音听起来严肃认真得都能上台演讲,“叫我楚楚。”
夏天的衣服,解开两三粒扣子,就能饱览一大片风光。
伤口的确恢复了。
那条斜飞的刀伤,结的痂都已经脱落,只留下一条不同于肤色的白色带痕,四周布满了细密的针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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