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……刚才不小心在叶翎面前炫耀而惹她不高兴了?
乔转念一想,不对啊,如果叶翎真那么在意胖的问题,为什么还带着最容易发胖的巧克力在包里呢?
减肥这种事,大家都只是挂在嘴边说说的吧。
唐淑怡都快瘦成衣架了,哪还需要减肥?可她还照样每天说自己胖啊胖的。
圣人都说“食色性也”,他们这群备战的高三生,如果还要为了保持身材而不能满足口腹之欲,那岂不是太可怜了吗?
乔轻舟边想边将剩下的巧克力也含进了嘴里。
她没想到,几个小时以后,自己就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留下两块?
后悔什么的,一点用也没有。
再说真要留下了,也是放在包里,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,包都不知道掉了在哪里,如果没吃那也只会便宜山上的小蚂蚁而已。
一个人在山林里迷路,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恐惧。
这里除了人,什么都会出来。
天色还渐晚。
不远处又传来如同之前那条小蛇一般窸窸窣窣的滑动声,间或枯枝被什么踩踏的声音。
那些声音轻得很,要不是周围太沉静,乔轻舟根本都不会注意到。
她的呼吸,骤然间就急促了。
天色似乎比刚才还要昏暗,地面升腾起了一股潮湿且腐朽异常的土腥味,闻多了几乎要产生一种自己是不是身在黄泉的错觉来。
完全顾不上害怕,她立刻就近摸了到一根一指粗的枯枝。
不堪大用,但聊胜于无。
乔轻舟双手死死拽着那根可怜的小树枝,眼睛一眨不敢眨,狠狠地盯着声音的来处。
她的呼吸变得深长。
不久之前还软弱可欺的瘦小身体里面,忽然奇异般的多了一些仿佛带着光的什么东西——好像不管待会前方会跳出个什么妖魔邪物来,她都能义无反顾地以命相搏。
无所畏惧,所向披靡。
然后,她看到了慕少倾。
是同类,没有威胁,还是自己刚好认识的人。
乔轻舟全身一松,差点就这样跪坐在铺满落叶和细枝的地上。
她把手里的“武器”往地上一撑,想当拐杖用一下,没想到那东西立刻脆裂一声,寿终正寝了。
整个人一晃,受伤的脚踝也跟一起作乱,疼得她眉头紧锁,真的坐到了地上,就是姿势不太雅观。
——屁|股向后平沙落雁式。
乔轻舟为了面子,硬扛着才没痛呼出声。
她刚支起手,慕少倾就已经到了她跟前。
这速度,搞不好是飞过来的吧。
莫非,他跟哈尔一样,其实也是个鸟人?
乔轻舟觉得自己可能被吓出什么毛病来了——这个时候居然在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,想着也就算了,还笑出了声算怎么回事?
恐惧这种情绪也是可以锻炼的吧?
最近的事,接二连三地发生,所以自己已经练就一身皮糙肉厚来了?
第一次被关在闹鬼的旧仓库,她哭得像个软弱无助的小孩子,看到来救自己的人,也不管是不是谁就奔上前去一把抱住,抱住之后还在哭。
上次在祁家庄,跟第一次只是简单“被关”的处境完全不同,真实且迫切的危机就摆在她的面前,她居然“胆大包天”地想要反抗,义无反顾的。
从头到尾一滴眼泪都没掉过,冷静得都有些不像她自己。
这一次呢?
虽然受着伤,但似乎“进步”更大。
她不仅没哭,还“身残志坚”一直想办法自救,发现自己迷路,天色将晚之后,心里是很害怕,但有危险的时候,她的第一反应是捡起一根脆弱的枯枝去“对敌”。
十分的“自不量力”。
看到来的不是“敌人”,而是熟人,她没有激动得大哭,还脑海里生出近乎搞笑的“妄想”来。
鸟人什么的!
天啊,我这是怎么了吗?
乔轻舟双后撑在身后,仰头笑得有些停不下来。
慕少倾莫名其妙,但他什么也不问,随手把带来的包往地上一扔,就动手开始解乔轻舟的登山鞋带。
“喂,哈哈哈,”乔轻舟掩口,但笑声还是停不了,她干脆松了辛苦支撑的手,直接躺倒在了地上,接着笑。
本来想问他要干嘛的,后来一想,解鞋带还能干什么?
一边想着随他去吧,一边又想着鞋子这么厚,走了一天的路,肯定出了很多汗,虽然她的脚平时一点也不臭,但如果出汗太多,说不定就会有味道,会不会臭到人家啊?
想着想着,就跟见了鬼一样,笑得更欢实了。
疯了!
等她好不容易停下来,慕少倾已经把她连鞋带袜都脱完了。
乔轻舟撑着手臂坐起来。
脚踝肿的事,她早就看过了,只不过现在比她之前看到的时候肿得还经严重多了,恨不得胖了两倍。
一直着急找回去的路,倒没觉得多疼,现在可能正麻木着,也没觉得痛来,就是肿胀得很。
“是要热敷还是冷敷来着?”乔轻舟笑着问,“哎,别管了,反正现在不管是热的还是冷的都没有。”
慕少倾冷冷看了她一眼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“我不知道你这么能忍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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