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轻舟忍住笑,“是啊,但是小妹妹,她还太小,还不懂。”
“我知道,”乔锦时突然骄傲地说,“这叫‘条件反射’,是巴甫……巴甫……忘记了。”想在姐姐面前好好表现,却又掉了链子,着急得汗都快出来了。
“得瑟了吧?”乔轻舟取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,“是巴甫洛夫。”
乔锦时尴尬地“嘿嘿”笑了两声,“下次不会再忘了。”
乔轻舟看着他的笑容,目光平静而洞彻。
抬头看看,输液快滴完了,也不按呼叫器叫护士过来,免得小姑娘见着护士又要开始鬼哭狼嚎。
带着乔锦时刚走到护士站,之前拜托照看乔锦时的那个护士立刻迎了过来。
“换个液。”乔轻舟笑着说。
“等会儿啊,”护士说完就转身,进了一个小房间,出来时手里拿了袋液,手里边动作流畅地忙着嘴里边说,“你家儿子可真是乖,刚才我有事要离开会儿,跟他说了他不哭不闹还说‘阿姨您有事就去忙吧’,比我家那臭小子好太多了,真听话了。”
乔轻舟笑了笑,没说话,见她换完液,才说了句“谢谢。”
“姐姐?”乔锦时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角,小声地叫她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那个姐姐刚才说我是你儿子?”乔轻舟眨着大眼睛,“你怎么不解释?”
“没关系,她误会就误会吧,你会不喜欢吗?”乔轻舟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以前还小的时候,生病扎针都扎额头上。
四五个护士把生病哭闹的小孩往病床上一摁,两边头发一剃,找跟看起来比较粗的就往里扎。
可是生病的小孩,一般都是严重了才会到医院扎针,之前都没好好吃奶吃饭,这会儿血管没一根鼓的,扎个两三次才扎好是常有的事。
被扎针的小孩,全身都不能动弹,只有无助乱转的眼睛和边哭边咳的嘴巴能自主控制。
惧怕和疼痛的眼泪,顺着他们的眼角不停地滑落脸颊。
看着好不可怜。
乔轻舟每经历一次,心脏都难受得快要裂开。
有一次眼泪滴在护士手背上,那护士还奇怪——这针都还没扎进去呢,怎么就漏液了?
抬头一看,是乔轻舟正在默默的流泪。
每一次她都恨不得把推开那些让乔锦时如此害怕恐惧的护士,然后带着他回家。
可是生了病不能不看。
除了忍耐,丝毫没有别的办法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三岁。
可能年岁大一些,抵抗力强了一些,再加上就算生病也不用再扎头顶,而改成扎手背,让看的人不再那样揪心。
另外,乔锦时非常懂事,自从他知道打针是为了让药物进入身体里跟细菌病毒打仗以后,每次能都忍着疼,一声不吭。
医生护士都一个劲夸他勇敢。
“不生气,”乔锦时笑着说,然后又加了一句,“姐姐,一点也不生气。”
乔轻舟当然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是怎么打的。
果然——
“姐姐,你能不能跟慕哥哥结婚?”他大眼睛忽闪忽闪地,显得有些鬼灵精怪的狡黠。
乔轻舟佯装不知,“为什么啊?”
“慕哥哥做饭好吃,对我很好,对你也很好,长得还特别帅,简直就是国民老公的最佳人选。”乔锦时煞有介事地说。
乔轻舟一听就这话肯定出自姚佳心之口。
这妮子趁自己不在家这段时间到底跟小家伙聊些什么东西?
“你慕哥哥对你好我是知道,但你怎么知道他对我好呢?”乔轻舟皱眉问道。
“我当然知道,上次你住院的时候,佳心叫不醒还抱不动你,我就去隔壁找的慕哥哥过来帮忙,他一听你生病了,立刻就抱着你要去医院,他家的门还是佳心帮他关的,而他一直陪着你哦,我还看见他摸你的头发,亲你的这里。”
乔锦时说着,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。
“我生病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亲我的,我知道你对我很好,所以慕哥哥对你也一定很好。”
乔轻舟:“……”
乔锦时太理所当然,她竟然无法反驳。
“还有呢姐姐,我们班的小朋友都以为慕哥哥是我的爸爸呢?许老师也说我长得像他。”
乔轻舟:“……”
该说什么好呢?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?
“你就不怕我和你慕哥哥结婚以后,就没有以前那么爱你了吗?”
乔锦时显然没想到这一层,脸色陡然一变,他小小的脸蛋上居然真看出了几分凝重来。
“那你会吗?姐姐?”乔轻舟偏着头,脸上的笑容十分自信。
乔轻舟假装无奈地抚了抚额,叹息道,“被你猜对了,我不会。”
姚佳心白天见乔锦时活泼好动,俨然没事人一样,安心不少。
她当即决定不再来医院,把表现机会留给慕少倾,另外,让他们俩好好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。
真是煞费苦心。
总让生病的小孩乖乖地呆在病房,未免也太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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