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轻舟倒不是特别信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,乔锦时小时候经常生病,有些一个月里都只有一周是好的。
乔轻舟为生活为乔锦时都操尽了心。
要不是她年纪轻轻就没了爹妈,承受能力高于常人,早就想抱着生病不见好的小孩好好地哭上一顿了。
这些不管是真是假,反正她都没让乔锦时来过墓地。
除了祭日,她自己都很少来。
帮乔锦时穿戴好,她也不等人多的公交,出门就叫了辆出租车。
距离不太近,下车付款的时候,乔轻舟还忍不住心疼了一下,谁叫前些天乔锦时生病了呢。
这个时节,天气还冷,墓园里没什么人。
路上乔轻舟告诉了小锦两人要去哪,小家伙也不聒噪得说个不停,安静了下来。
下葬的时候,他还小,也不知道记不记得。
两人牵着手一路往上,越往上去,风就越是冷冽,乔轻舟好几次停下来,查看小锦的口罩有没有戴好。
冷空气一来,最易感冒,可别刚好就又生病。
上车之前,她在小区门口的花店里买了两束花,一束马蹄莲、一束百合。
大大的两束抱在怀里,挡去了眼前近一半的路。
似乎有很多想说的,但那人已经不在,说了也没人能听,小锦也在,乔轻舟更说不出来什么。
上次送的花已经被收走,瓶子里空空的,乔轻舟把马蹄莲插|进尽可能地摆好看一些。
墓碑上面的女人,还是笑得温柔而平和,让人不由心生好感,乔轻舟很欣慰。
“姐姐,这是妈妈吗?”小锦小声地问。
乔轻舟特意选了张王佩瑜年纪时候的照片,跟去世前模样有了些变化。
“她是我妈妈,”乔轻舟笑着抱着他,然后跟他一起看着女人的照片,“你叫声外婆好吗?”
“外婆?”乔锦时奇怪地问道,他想了想,“外婆不是妈妈的妈妈吗?”
“是啊,”乔轻舟摸摸他小小的后背,“你这样叫她,她一定很开心。”
“好吧,”乔锦时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,但还是遵从了“姐姐”的吩咐,对着照片上的女人甜腻腻地喊了一声,“外婆”。
一阵狂烈的风突然袭来,吹起来的头发眯了眼,乔轻舟那一瞬间似乎看到照片上的女人,脸上的笑意更浓,但眨眨眼睛,似乎又还是原来那般模样。
“妈,风太大了,下次等春天了再带小锦来看你,你……好好保重,少倾的妈妈也在这里,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吧……我们走了。”
乔轻舟站起身来,一手拿着未打开的百合,一手领着乔锦时往前走了几步,来到慕少倾母亲的墓前,上面简单四个大字——慕秋之墓。
原来她叫慕秋,是个比王佩瑜长相更华丽的女人,不同的面孔,同样的笑意盈盈。
看得出来是个很好的女人。
乔轻舟也把百合插|入花瓶。
“姐姐,这个漂亮的阿姨是谁?”
乔轻舟笑着敲了敲他的头,教训道,“什么阿姨,没大没小,叫奶奶!”
“奶奶?”乔锦时这回更吃惊了,“奶奶不是爸爸的妈妈吗?”
乔轻舟被他逗笑了,“是啊是啊,就你聪明。”
“可是,”乔锦时为难道,“你不是说你奶奶还活着吗?”
乔轻舟好笑地说,“我奶奶是还活着,但你奶奶却不在了,不过你奶奶是个大美人,我都有点羡慕你了。”
乔锦时看了看照片上的慕秋,想了想,愉快地叫道,“奶奶你好!”
风还是很大,吹在耳边呼呼作响,风声里像是杂夹着远方的歌声。
乔轻舟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,站起来,朝她弯腰敬了个礼。
下山要比上山快,手里什么都没拿,反而觉得冷来。
一直走到墓园门口,乔轻舟才想起来自己把“出租车”放走了。
这会儿来扫墓的人这么少,一般也都有私家车,他们要怎么回去?
乔轻舟正在犹豫,是“往山下走去等公交”还是“跟这里的车主商量一下能不能坐个顺风车”时,其中一辆车的车门突然就打开了。
“姐姐,这边!”
是慕少羽。
乔轻舟脸上的意外一闪而过,牵着乔锦时往他停车的位置走去。
乔锦时上车坐好,就开始观察慕少羽,“你是跟慕哥哥一起到我们家去过的外国人吗?”
他很少见到外国人,又因为这个很少的外国人是跟慕少倾一起出现过,所以记忆尤为深刻。
“Bingo!”慕少羽很给面子地夸道,“小锦的记忆力真棒!”
乔锦时很开心地笑了笑,问道,“为什么你来了,慕哥哥没来?”
乔轻舟:“……”
她低头看着乔锦时,心里大呼痛快。
“你慕哥哥啊……他最近有些忙。”慕少羽似乎是从后视镜里瞟了乔轻舟一眼,但后者假装并没有发现,帮着乔锦时摘帽子围巾。
乔轻舟明知道会得到这种回答,心里还是不由得失落起来。
慕少羽跟小孩相处很有一套,这点比慕少倾不知要强出多少倍,一路上小锦就在不停的“影响司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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