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三叔真是越想越气,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,给蒋思桦交待了一句,挂起帽子就出了门,他得回家去跟他爹好好说道说道,不行他就去找家里的大伯叔叔们好好说一说,就没有这么欺负人的。
他如今混出头来,就想着扒着他是什么道理,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,当初见他腿伤,最早闹着死活要分家的可是老二。
简直臭不要脸!
蒋思桦骂了这一句,脸上的表情都舒展开来,杨三叔护着她不让她面对杨家那些人,但她们闹得那样大,她又不是聋了,就是堵着耳朵也能听得见,心情怎么可能不受影响。
可惜她不会骂更难听的话,这辈子就只会跟人讲道理,不然她才不在屋里呆着,让杨三叔一个人去面对,肯定要出去骂个痛快。
看了眼和余喜安趴在一起吃零食看小人书的儿子,蒋思桦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,满脸幸福,“多亏了安安,不然辰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。”
从省城刚回来的那两天,哪怕他们夫妻守着他,他也整晚整晚地睡不着,不然就是从睡梦中惊醒,还不敢哭,偷偷地躲在被子里流眼泪,看得他们心疼不已。
那几天婆婆还三两天地往这里跑着,想求他们原谅,家里成天乱糟糟的对孩子更不好,他们无奈之下,才把孩子送到余喜龄那里拜托她照顾一段时间。
没想到,在县城呆了没多久,杨辰西的情况好了不少,晚上偶尔还是会惊醒,但很快又自己拍着自己睡着了,尤其是提到余喜安时,他脸上的笑容明显要多很多。
余喜龄看了眼悄悄欺负杨辰西的余喜安,有些无奈地笑了笑,转脸看向蒋思桦,“预产期是什么时候。”
“农历四月二十二。”说起腹中的孩子,蒋思桦满脸是笑。
发生了上次的事后,杨三叔还曾有过打掉腹中孩子的想法,对他来说,未出世的孩子永远也比不上在身边的妻子和儿子来得重要,心里虽然舍不得,但还是跟蒋思桦说了这事。
蒋思桦哪里会同意,这事怪谁也怪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来,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能少。
在杨家呆了半个下午,因为下了点雪,蒋思桦不让她们走路,等杨三叔回来后才开车送她们回的村里,不过因为他下午刚跑回家里闹了一场,差点把老爹给气病,杨三叔没敢进村。
雪厚厚地铺了一层,姐妹俩踩在雪上,慢悠悠地走回了家。
余喜安倒是挺想玩雪的,不过瞅了眼余喜龄,便板正了表情,学着她姐的样子,慢悠悠地踱着步子,一副小大人的样子。
本来余喜龄就是将就着余喜安的脚步走着,这会变得更慢了一些,短短的一段路,姐妹俩走了七八分钟。
回到家里,余喜龄发现停在院子里的车不见了,徐招娣不在家,余奶奶也没在,余爷爷睡在屋里也没个人看着。
余二婶提着热水瓶从厨房过来,推开房门就见余喜龄已经在房间里,“什么时候回的,怎么都没听着声?”
“刚刚,二婶,我妈和我奶呢?”余喜龄给余喜龄掖了掖被角,“今天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给爷爷打针了没有?”
出院回家后,余爷爷每天都要打针才能止住疼痛。
“刚打完没多久呢,路上滑,喜山去送去了。”余二婶把热水瓶灌进汤婆子里,用毛巾裹好,给余爷爷塞到脚下,才回答余喜龄最开始的问题。
徐招娣和余奶奶去了县城,余建国那小儿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起了高烧,开始叶听芳还倔着没来求人,用土法子给孩子退烧。
没想到后来烧得越来越厉害,孩子都说起糊话来了,叶听芳这才慌了,不过她还是没有跑来这里求人。
村里现在有车的就三户人家,余家这边就占了俩,余喜荣的拖拉机,和徐招娣新开回来的小汽车。
叶听芳想也没想便排除了余家边,空愿选拖拉机,也不去求徐招娣,她直接往余爱党家里去求,结果正赶上拖拉机坏了,没法开。
余爱党和他媳妇都劝叶听芳去余家想办法,要知道徐招娣可是有现成的小汽车,拖拉机慢吞吞的,还四面透风,别没到医院,孩子就撑不住了。
至于两人间的纠葛,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,人命关天,总不能为了那些破事,自己那点面子,就罔顾孩子的性命吧。
叶听芳还犹豫的时候,终于等到放假,匆匆赶回家过年的余建国找来了,他在家里扑了空,才找出来的。
抱过烧得不知人事的孩子,听到大家建议他赶紧去余喜龄家借车,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冲了出了门,大家也一齐跟上,想着当时帮忙说两句好话,哪知道徐招娣二话不说,拿起钥匙就发了车。
说完余二婶看了看余喜龄,见脸表色还挺平静,心里暗暗感叹,她们家喜龄真不是一般的孩子。
普通的孩子听到亲爸这么在意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弟弟,多少也会有些醋意吧,但余喜龄脸上压根就没有半点变化。
刚说完一会,徐招娣就开着车回来了,一进屋就往火炉边坐,搓着手,“这鬼天气,冷死了。”
余奶奶没有跟着她回来,孩子的情况不好,她老人家不放心,让她明天再去接她回来过年。
见余喜龄在家,徐招娣愣了两秒,就又把事情给余喜龄说了一遍,包括了路上和到医院里的事,她也没在县城多呆,把人送到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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