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这里的人,对有色人种也并不如何友好,尤其是在入夜后,更要时刻注意安全。
她现在这样的情况,必须先读两年预科,语言过关后,还要经过考试才能继续上大学,叶暖暖一个头无数个大,既要为生活奔波,还要为学业操心。
但即然来了这里,就算在跪着往前走,走得头破血流,叶暖暖也不会再回去。
至少不会现在回去。
艰难地度过半学期后,叶暖暖在宿舍里一个人过年,照顾她的学长回国了,为了省机票钱,也为了不回去遇到叶听芳,叶暖暖选择了自己囤了点物资,自己给自己过年。
但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头,不管叶听芳现在如何难堪,家不成家,叶暖暖还是想家的,她尤其怀念当时还在清远镇上的时候,日子过得清闲肆意,她想要什么,余建国都是想尽办法捧到了她眼前来。
叶暖暖这辈子最后悔的,就是在余小宝重病的时候,没有适当地表示出关心来,以至于被余建国厌弃。
如果她一直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好姐姐,叶暖暖相信,就算叶听芳的所做所为败露,她也只是个无辜的什么也不懂的孩子,余建照旧会努力挣钱养活她,说不定也能供她出国,至少她不必这么辛苦。
只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,所有的苦果,都得她一个人吞。
叶听芳和余建国的年,压根就不能称之为年,余建国一早出了门,也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,租来的房子里乱糟糟的,没有一点过日子的样子,但叶听芳也懒得去管,喂饱自己的肚子后,就只管躺下睡觉了。
过完年后,照旧是开学和工作,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开学前,有以前的高中同学组织了一场老乡会,余喜龄见到了跟着郑业勋身边,格外消瘦的姚丽婷,那个鲜活的少女好像已经死掉,变成了有如鱼目般行尸走肉的女人。
虽然她面容依旧姣好,甚至化上了得体的妆容,但眼底的憔悴根本没有办法挡住。
照着行程安排,饭后到了一家新开的卡拉OK里唱歌,先前京城都是歌舞厅,卡啦OK是近半年才流行起来的,组织者豪气是包了个小包厢,而不是在大厅里唱歌。
“志梁,我怎么办,二勋根本没有跟那个女人断掉,他……”
余喜龄路过厕所时,听到话音,立马就掉了个头,回到了包厢里头,包厢里,郑业勋正跟一个女同学深情对唱,余喜龄看着他落在女同学肩膀上的手时,嫌恶地移开了目光。
人并不是会一成不变的,高中的时候,郑业勋和姚丽婷是多让人羡慕的一对,甚至姚丽婷头年放弃被录取的大学,宁愿复读一年,也要紧追着郑业勋的脚步到京城来,当时在同学间一度被传为佳话。
谁也没有想到,郑业勋被花花世界迷了眼,在男女关系上面,尤其不清楚,姚丽婷那个样子,显然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,却还忍在心里。
事实上,年前姚丽婷又找了她一次,那一次是她和郑业勋吵架,郑业勋冲她动了手,当时她哭着说要分手,但当郑业勋一脸失落地找来,又是道歉又是发誓时,姚丽婷妥协了。
余喜龄再也没有劝过姚丽婷,大概是那次伤了面子,姚丽婷也没有再来找过她。
其实姚丽婷长得漂亮,在大学里不乏追求者,但她就是放不下郑业勋,外人也拿她无可奈何。
余喜龄并没有在卡拉OK里多坐,呆了一会,喝了两杯酒就出来了,其实老乡会也没什么,就是吃顿饭,喝些酒,不过中途离席确实不太好,余喜龄出来时,顺手把帐给结了。
年后京城还一直在下雪,余喜龄把自己包裹得严实,一步步往停车场走去,乔志梁跟在她身后,默默地送她,直到她上车离开。
“喜龄她,一直不肯接受你吗?”姚丽婷的情绪已经稳了很多,没有进包厢里,而是在大堂里等着乔志梁。
乔志梁默了默,露出一个微微苦涩的笑容,“嗯。”
开学后一周,余喜龄在京城新买了套房子,离鼓楼那边比较近,余喜龄想着,以后估计就是在要京城、海市及清远三个地方跑了,到时候住在学校这边并不方便,还是重新买个房子好。
海市那边,赵越也在帮她看房子。
现在的房子并不好买,除非买十年前建的旧房,开放后国内房地产业兴起,但市场秩序乱,许多房子都是豆腐渣工程,余喜龄后来看新闻,看到了不少这时期建的楼房坍塌的事故。
大城市虽然这种新闻少,但还是小心为上。
开学后,把工作和学习理顺后,她们班的同学又聚餐了一次,这一次余喜龄被要求不许开车,到时候由男同学护送所有女同学到家,实在是去年的事吓到了他们。
余喜龄从善如流,吃完饭后,照旧是去新开的卡拉OK唱歌,这间店开了繁华地带,档次比先前老乡聚会的那一间更高档,就算唱到很晚,也不怕晚上会打不到车回学校。
包厢里气氛活跃,余喜龄也被推出去唱了两首,喝了两杯酒后,余喜龄就出来了,包厢外,好几个同学嫌吵出来了,不过走廊里也并不安静,这时候隔音条件还不算顶好,能听到各包厢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。
“喜龄,去厕所吗?别去这层的,在维修,楼上给开放的,要我陪你去吗?”陈亚楠看到了余喜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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