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敢抱着录音机躺在床上,怎么办?他好像突然有些困了。
等到舍友回来时,魏敢已经睡着了,在白天的下午三点钟,睡得很香,很死的那一种,他们进屋魏敢都没有醒来,他怀里的磁带放到头已经自动停了,阳光从窗外漫进来,宿舍里安静得有些不像话。
见状,大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宿舍,有感性的,眼眶瞬时变得通红。
长年高强度的训练,神经紧绷的甚至会见血背上人命的任务常有,这些铁血硬汉,都有不同程度的焦虑失眠症状,有队友因此提前退伍,他们也听说过,曾经有战士没有撑住,最后住进了部队的精神病院。
他们的情况一直可控,但魏敢一直在最危险的边缘,很多次他们以为队长要倒下去,在某次训练或者出任务的时候,但魏敢却一直笔挺地站在他们前头,像个铁人似的,仿佛永远都不会倒下去。
这一觉,魏敢并没有睡太久,不到三个小时,但是睡得很香,一点梦都没有做,睡醒后是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……
余喜龄提前两天回了清远,大堂哥家里的喜棚已经搭了起来,大灶砌在了旁边的菜园子里,铁锅架上了,旁边柴火也都劈好堆在了一起。
余喜华本来想要回来当大厨,不过余喜龄没让,她有老人和两个孩子要照顾呢,还有几家店要管,哪里能空那么长的时间,到时候直接在京城参加婚礼就好。
余奶奶今年已经被余二叔接回了老家,余建国在村里批了宅基地,下半年就要开始建房子,余奶奶在他那边不方便,余二叔便接回来照顾。
“喜安哪。”余奶奶拉着余喜龄的手,问她,“你姐姐哪去了,怎么还没回来呢。”
余奶奶已经很老了,老得糊涂了,糊涂到认不清人了,余喜龄看着年迈的奶奶眼窝犯酸,不知道为什么,还挺希望余奶奶现在还能为了护着余建国跟她叫板,可惜再也不能了。
“奶奶,我是喜龄,我回来了。”余喜龄陪着余奶奶坐在院坪边上。
余奶奶点了点头,看着余喜龄笑,“好好好,喜华你改明儿一定要把奶奶的曾外孙女带回来给奶奶瞅瞅,奶奶年纪大了,过一天就算一天,没多少日子啦。”
“……”余喜龄眼窝泛酸,点了点头。
余奶奶耳背又糊涂,不过见余喜龄点头就很高兴,又指着院子里的喜棚,告诉她是给喜龄准备办酒的事,说喜龄终于结婚,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,现在也终于能跟过世的老头子交待,“看到你姐结婚了就好,奶奶可能看不到你成家了,我们安安要好好的,嫁个良人。”
余喜龄喉头微哽,根本没办法说话,只连连点头应着。
说不了多久,余奶奶就不跟余喜龄说话了,自己坐着打了两个旽,就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屋里,睡了。
“奶奶这两年情况越来越严重,经常认错人,耳朵也越来越背,好在身子骨还算硬朗,去医院检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。”大堂嫂从地里抱了西瓜回来,这是今年家里种的,特意摘回来给余喜龄吃。
事实上,余奶奶这个年纪,在村里已经算是高寿了,跟她差不多年纪的老人,已经一个个慢慢故去,不然就是身体不好,在家里苦熬着的,也不像余奶奶这样还能不时出去转一转。
余喜龄点头,“是堂哥堂嫂照顾得好。”
大堂嫂看了眼余喜龄,想说大伯和余小宝照顾余奶奶也照顾得挺好的,对奶奶一直孝顺又用心,想了想,还是没有提,其实也没什么好提的,他们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孙子,照顾余奶奶是理所应当的。
余喜龄结婚,喜酒是在家里办,本来余小宝是跟着余奶奶住在家里的,知道余喜龄要回来后,余小宝就主动搬回去跟他爸一块儿住去了。
“真的,又高又漂亮啊?”余建国听余小宝说余喜龄现在的样子,苍老的脸上带了笑,“漂亮是像她妈妈,长得高应该是像我。”
说到像自己,余建国眼底有骄傲,但更多的是愧疚。
他还想再问详细一点的情况,可惜余小宝也只是在路上无意间看了两眼,说不出什么来,不过知道这些,余建国就已经知足了。
余喜龄回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她做的事,她在乡下呆了一天,就去了省城,见了杨三叔一家,去三喜食铺看了周楠她们几个还留在三喜的老员工,送上了喜帖后,又去看了工业区旁边的房子。
她本来想把省城这边的房子出售,毕竟她和顾钧都不会常回来,就算回来住酒店就可以,房子空着容易坏,可顾钧怎么也不同意。
工业区旁边新建了区民楼,人来人往比以前热闹了许多,余喜龄她们旧厂房改的房子,还是老样子,住户好像也是从前那几户,余喜龄只是看了看,就锁上门走了。
最后送喜帖的地方,是刘丽芬那里。
看到余喜龄的喜帖,刘丽芬在心里叹了口气,眼里还是祝福的,“祝福你,顾钧也算是守得花开见月明了。”
余喜龄笑,“谢谢,我还没有恭喜你,又升职了。”
刘丽芬一直没有因为家庭而耽误工作,如今已经是省行的副行长了,职位不低,想见她一面还挺难的,余喜龄今天也是赶上了,才能遇到刘丽芬正好在,不过等见面也等了半个多小时,刘丽芬一直在开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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