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谁说看起来光明正大的人就没有私心?
最好的例子就是她,表面上是美名远播的女侠,暗地里确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。
花酌酒立刻就领会到她言外之意,心中一哽,说不出话来。
“只要为师父报了仇,我们就洗手不干,到时候,我们可以一起悬壶济世。”
少艾微挑了眉毛,“你这么想?”
“是。”花酌酒脸上表情十分坚定。
他心中不只想过多少次,有朝一日,他们会摆脱这些恩恩怨怨,回到最初那种纯粹美好的生活中去,平静地了此一生。
“但是我至今不知道究竟是谁杀死了父亲。”少艾攥紧了令牌。
包括穆成林在内,迄今为止她杀过的仇人,都不是亲手杀死父亲的那一个,他们顶多算是帮凶,在父亲遇险的时候落井下石。
花酌酒轻轻拍着她肩膀,“总会找到线索的。”
“线索已经有了。”少艾抬头,“我在一个仇人嘴里听到过,他们会助纣为虐的原因。”
“什么?”花酌酒身体一震,“什么原因?”
“因为父亲是乌衣卫。”
乌衣卫,这个词花酌酒并不陌生。
“这和乌衣卫有什么关系?”
“因为乌衣卫在为朝廷办事。”穆成林其实并没有谈到多少,但是少艾已经能够理清其中关键。
“朝廷必然希望能够压制江湖力量,因此与江湖中人产生矛盾,结果引起他们的反抗,最终他们就把矛头对准了我父亲。”
花酌酒皱起眉头,手指不自觉敲上了桌子,“如果只是这样,应该不会引起这么强烈的反应。”
“其中还有什么原因,需要进一步调查。”少艾道。
这一点两人达成了共识,虽然线索依旧很少,但有了大致的方向,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方便许多。
突然到来的杀手打乱了少艾的计划,原本可以提早到达木兰山庄,却因为她的伤势而拖延,虽然一路上没有浪费多少时间,但是想要按时回去已经很难,少艾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“你怎么样?”木兰山庄门前,花酌酒扭头问少艾。
少艾骑在马上,看不出什么异常,答道:“还好。”
那就是不好。
一念刚过,就见少艾打了个晃,险些从马上摔下来。
花酌酒眉头紧皱,翻身下马去抓了她的缰绳,但没扯动。
“庄内不能跑马。”少艾说道。
“该死的!”花酌酒看她表情便知道这规矩不能打破,立刻道:“那就下马!”
少艾当然要下马,只是她像是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,只怕身体一歪就会栽下来。
好在花酌酒扶住她,往背上一背,就冲了进去。
说是毒发不过痛一时,但真的痛起来,他却还是见不得,竟然沦落到要亲自把她送过去。
该庆幸姬白练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,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背着她在庄内乱窜吗?
花酌酒速度很快,但少艾的毒发作得同样很快,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少艾身上的温度在逐渐升高,透过两层衣服烙上他的后背,甚至发烫。
停下脚步。
花酌酒动作忽然慢了下来,看着面前的“木兰院”,缓缓将少艾放下。
声音中杂着复杂的情绪,“你能,自己走进去吗?”
“可以。”少艾的脸红得像是燃烧的花瓣。
花酌酒的视线在她唇上一碰,快速移开,略显艰难道:“那我就送你到这儿。”
“好。”
少艾迈出一步,刚好跨进姬白练的院子。
花酌酒看着她一步步艰难地走去,几乎要冲动着上前扶住她,但又生生在“木兰院”三个字前停下。
直到一名黑衣男人闪出来。
少艾的胸口像是燃烧着火焰一般,火舌放肆地舔舐着她的五脏六腑,灼热的气息令她几乎喘不上气,然而偏偏她又坚持清醒着,清醒着承受这样的痛楚。
只有痛才能够让一个人最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。
她扶着门框,轻轻推开了房门。
姬白练歪在床上,姿态悠闲,像是往日里经常歪在床上看书一样,唯独脸色大不相同,白得如同霜雪,好像一丝一丝地冒着寒气。
看到少艾,他还扯了下嘴角,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这么多年,每一次她执行任务归来,等待她的都是同样一句话,而她的回答也不曾改变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求评论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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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我信任你
“你可以不来。”姬白练说。
“我以为没什么大碍。”
姬白练看她一眼,那单薄的身体像是承受不住痛苦,越发显得柔弱。
“坐吧。”
少艾的手指动了动,最终却只是席地而坐,倚着床边,这样凉的温度才能够让她保持清醒。
血腥气一点一点弥漫开,姬白练一如既往雪白的床铺上洇开大片大片的血迹,无声无息,只有刺鼻的气味冲击着少艾敏感的嗅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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