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华裳再没有解释,也没办法解释。
倘若萧崇河此时站出来,恐怕没有人相信他昨天真的受伤颇重。
当她拔除萧崇河体内寒气后,他就恢复了大半,当时只觉这门功力很奇特,现在看来,恐怕就是在这里挖坑等着她呢。
几乎所有人都以为,多年筹谋毁于一旦,谢华裳难免气急,然而她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变化,依旧笑而散淡的。她款款起身道:“如果真的是因为我,他便只能放弃......那谢家寨就弃权了吧。”
这般风轻云淡,又令人怀疑,谢家寨真的会为了盟主之位做出这样的事情吗?
但外人始终是看不清楚的。只有谢华裳在走出门前停下脚步,转回身来对姬白练笑笑,“倘若庄主需要赔罪,那改日,我便带萧崇河上门赔礼。”
姬白练抬了抬衣袖,“待我徒儿伤势好转后再说吧。”
少艾的确伤得不轻,既是为了点出那一指,也是为了顺应苦肉计。因为付出了便有回报,因此她并不觉得痛苦。
反而是花酌酒坐在一旁看她,目光中流露痛意,几次开口却没能说话。
少艾背对着他。
花酌酒抬手,试图扳过她的身体,却又在触及之前停下。半晌才哑声道:“我可能要受不了了。”
少艾没有转身,“受不了什么。”
“受不了......”他握起了拳,“受不了你受伤,受不了你算计别人,更受不了你为了算计别人而受伤。”
“我以为你受不了的是我让你去做的事。”
“没错,我的确受不了。”花酌酒霍然起身,“你让我诬陷他们,而我......我明明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,却还要故意让别人误解他们。”他憋着一口气道:“如果知道......有一天我学会了上乘轻功,只是为了诬陷一对清白的男女,我——”
少艾忽然转身,目光炯炯,“你如何?”
花酌酒再说不下去。
“你后悔吗?”
花酌酒反问:“你后悔吗?”
“我不。”
花酌酒笑了,笑容发苦,“如果你问我是否后悔习武,我的答案是不会。倘若我不会武功,恐怕你也不会让我留下吧。”
少艾没说话。
花酌酒笑了,“你瞧,我终于发现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了,不是吗?”
“其实你早就发现了。”
“是啊,但是我不愿意面对。”
“那现在呢?”
“现在是你逼着我不得不面对。”花酌酒捂上脸,“我也不能再......视而不见。”
少艾静静听他说。
“我再也不能装作不知道,装作不知道你、我都做了很多坏事。”他深深吐出一口气,看着她,声音恳切,“真的回不去了吗?”
少艾摇头。
不是回不去,而是......无论从前还是现在,其实她都没有变,变的不过是他眼中的她。
花酌酒点点头,缓慢直起腰来,转身向外走去。
少艾自身后问他:“要走吗?”
花酌酒动作一顿,沉默良久才回答:“我再想想。”
☆、有错吗
谢华裳说话算话,已经决定弃权,就再没有其他动作,连萧崇河的身影都很少再见。
萧崇河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,但是失掉这次机会却令他十分遗憾,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少艾,不由得气得咬牙切齿。
一拳砸下去,报废了一张桌子。
谢华裳刚好走进来。
“火气这么大?”
萧崇河看了她一眼,“抱歉。”
“如果你这么说,那应该道歉的似乎是我。”谢华裳做到一旁,翘起一条腿来,露出脚尖,“如果不是和我扯上了关系,恐怕这件事情还可以活动一下。”
萧崇河摇头,“如果不是我打算亲自报仇,那个小丫头也留不到现在。”
谢华裳悠悠叹息一声,“我原本也没打算拿她怎么样的。”
萧崇河抬头,“因为姬白练?”
谢华裳笑着点头,“是啊,总觉得留着她会给姬白练添点麻烦呢。”
“谢家寨这一次恐怕要错失盟主之位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那个妖女恐怕要成功了。”
“妖女?”谢华裳笑,“你可别这么说,让我想着似乎也总有人这么说我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萧崇河想要解释。
“我知道。”谢华裳打了个噤声的手势,道:“她既然已经算计到你身上了,恐怕关公堡那边也要出点事情了。”
谢华裳说得没错。关公堡出事了。而且,相比于关公堡的事情,谢华裳和萧崇河那点桃色事件根本不值一提。
因为关公堡被灭门了。
三十一口人,只逃出一个关翔,也身负重伤。当他人终于来到谢家寨的时候,距离关公堡灭门已经过去了十天。
武林震惊。
关公堡也算是武林世家,什么人有这样强悍的力量,居然能够将其灭门?
关翔一夜之间失去家门,已经颓丧得不成样子,加上身负重伤,来到的时候眼见着就要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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