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白练笑着摇头,“至少之前还有一个。”
少艾吐出三个字:“花酌酒。”
姬白练浅浅的笑,“是‘浊酒一杯家万里’,还是‘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’?”
少艾眉间一动,“是‘白门酌酒看花醉’的花酌酒。”
酌酒看花,何等潇洒。
花酌酒并没有这样的潇洒。
他从酒馆出来,左手提着一坛酒,一边走一边喝,酒液从他的下巴滑下,湿了前襟。
他抹了一把,用力看清道路,忽然就大笑。
这条路,他很熟,熟得不知不觉就走过来。
“啪!”
酒坛碎在地上。
摇摇晃晃的身体一跃蹿上了墙头,动作干净利落。
院子里一片漆黑,只有一处灯火。
灯火明处,一阵低沉的声音飘扬而出。
这声音他同样很熟。
少艾静静地坐在桌旁,手中一个白色的海螺,凑到嘴边,呜咽着吹出声来。沉着的功力令声音浑厚低沉,飘扬而去。
她停下吹奏,睁开眼睛看向门口。门是开的,但是没有人能够轻易走到这么近,除了花酌酒。
花酌酒看看她手中白螺,双手抱肩倚在门口,“又在吹这玩意儿?”
少艾将白螺坠回腰间,声音淡淡,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是。”花酌酒走进房间,倚在桌旁看着烛火,也看着烛火映照下的她,“你不就是在等我吗?”
少艾淡笑,“我知道你会回来。”
“但我回来不是为了留下。”他的右手搭在桌畔,乍一看,充满了力量感,仿佛拔刀挥剑都能够完美如初。
少艾看了这手一眼,抬手,轻轻按上。
花酌酒抽回手,拢入袖中,“不用看,废了。”
“只要你的人没废,手也不会。”
花酌酒看着她依旧搭在桌上的手,白而修长,看似柔弱,但爆发时却不会缺乏力量。
“那你,”少艾抬头看他,任他居高临下,她却显得从容,“废了吗?”
花酌酒忽然道:“我一定要走。”
“那你就不用回来。”
左手扣上桌沿,“我要带你一起走。”
“我不会离开。”
“那就没办法了。”
少艾眯了下眼,“你的确没有办法。”
“碰!”
桌子炸开。
花酌酒翻身向前,左手锁向少艾的咽喉。少艾在后退,身后是床,退无可退。
纤纤细指如花酌酒早已熟知的那般,爆发出突兀的力量,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短暂的对峙,似乎势均力敌。
少艾眸色稍淡,“何必?”
花酌酒眯眼,目光如手上动作一般坚定,“你必须走!”
少艾的力道被卸掉,花酌酒左手反拆捉向她的手腕,少艾却如柳条一般垂下腰来,摆出柔韧的弧度,绕开他强硬的身体,在他耳边轻叹一声:“何必白费力气。”
“我没有开玩笑。”他强调。
“你只是下不了手。”
他下不了手,所以,也带不走。
花酌酒发狠的目光看向她,“那我只能下这个手了。”
“本该如此。”
少艾青色的身影跃出了房间,同时,“噗”的一声,最后一点灯火熄灭。
花酌酒紧随而来,只看到院中漆黑一片。高悬的月光照落,被树叶分割成朦胧破碎的光斑,随着风来,轻轻晃动。
他蹿了出去。
少艾一身青色,只要找到,便能看到,而他一身黑衣,早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足尖点落枝叶。
他降落在湖边。这里天上有月,水中有月,光线照得明亮。
花酌酒看到桥上的少艾,少艾也知道他的到来。
“三年前也是在这里。”少艾低头看着水中的月亮。
“月亮也像今天。”花酌酒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我真是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大难题
这文风真.特么难写,看着简练,其实完全是字斟句酌,心累
因为本月有毕业旅行,所以更新会慢一些,大概两三天更新一次吧,另外可能会回头修改,你发现更新频繁可能就是修文
最后,想换个名字,少艾这名字太偷懒了,比如尊主少艾、青女少艾、有美人兮,哪个比较好或者都不好?
☆、你好自为之
月光皎洁,照得水面明澈透亮,水边的人也格外清晰。少艾和花酌酒站在桥上,相距几尺,可以清晰看到彼此的表情。
少艾淡淡地说:“一切都不变,所以,结果也不会变。”
“但时间变了。”三年前,三年后。
“你也变了。”失去了右手。
花酌酒蜷起右手。
少艾转身看他,“不要逞强了,你打不过我。”
花酌酒无所谓地笑了下,“还没打过怎么知道?”
“即便你的右手依旧完好,你也打不过我。”少艾陈述事实。
因为他的武功大多来自于她,是她带来一本又一本武功秘籍,将他培养成如今这副模样,哪怕废了右手,至少曾经是一把出鞘见血的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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