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直接挂了电话。
毫无防备地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串嘟嘟声,郑柯眸光微闪。
周尤身边,好像有人。
他看向墙上挂钟,已经凌晨一点。
“江彻!你干什么!”
周尤赶忙打开相机,照了照脖子,白皙纤细的颈侧被他啜出深红色草莓,位置偏上,明天不穿高领毛衣是没法儿去上班了。
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恶意报复!
江彻不以为意地沿着吻痕边缘摸了摸,语气捉摸不定,“比以前更漂亮,迁就你的时间,凌晨一点打电话,这位可真是中国好同学。”
周尤想要解释,可江彻却低头封住她唇,毫无征兆地开始了新一轮的掠夺。
意识模糊前,她听到江彻在耳边,声音低哑地说:“我们尤尤,当然比以前漂亮了,也不看看是谁滋润的。”
周尤想骂他一句,却说不出话。
有汗珠落在她眼角,她如一叶扁舟,只能紧紧抱住江彻这根浮木,继续沉浮-
在江彻监督下,周尤的工作交接和搬家事宜都以二倍速在加快进行。
搬离原先居住的单间时,隔壁的小主播和她聊了几句,见她东西多,还主动帮她搬。
周尤刚道完谢,江彻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,抢过她怀里的箱子,又从小主播手里夺过行李袋,轻松颠了颠,“走。”
周尤抱歉地跟小主播道别,又匆匆赶上江彻的步伐。
进到车里,周尤系上安全带。
江彻忽然侧过身,轻轻抬起她下巴,左右打量,“这么招人喜欢,迟早划花你脸。”
周尤无语地拍开他手,“人家只是好心帮忙搬一下东西。”
“谁知道是不是好心。”
两人一路拌嘴驶离小区,完全不知道他们走后,余凤莲一行人匆匆赶来-
对周尤来说,回到星城之后,卢原的事情就算是彻底了结了。
江彻索要衣物赔偿的事,她问了两次,可江彻都说让她别操心,自己会看着办,她也就没再多问。
殊不知,余凤莲正为那一盆泼到江彻身上的狗血叫苦不迭。
江彻那一身衣物从里到外都是出自奢侈品牌,大衣更是手工定制。
鞋子和手表能擦干净,不算在内,其余加起来一共十三万八,特殊面料,未及时处理,全都因为那一盆狗血作废。
这种民事纠纷里还掺杂亲戚矛盾,警察不太管,只让余凤莲道歉赔偿。
余凤莲还很得意,以为她死活不道歉死活不赔偿,江彻也拿她没办法。
可得意劲儿还没过,一封律师函就寄了过来。
江彻要告她。
这种官司对江彻的律师团队来说,简直就是小菜一碟,证据收集也毫不费力。
律师心里还很纳闷,江总最近怎么老有这种鸡毛蒜皮的小案子。
余凤莲也没正经见过什么世面,一封律师函已经吓到腿软,看到赔偿金额更是昏天黑地。
她这才知道,自己那一盆狗血泼得到底有多昂贵。
一边是律师函的恐吓,一边是梁桂芬气势逼人让他们麻溜收拾快点儿滚蛋,余凤莲一家闹得不可开交。
周自强关着门大骂,“让你不要做得这么绝凡事留一线!不是你对她们两姊妹做得 那么不像人,尤妹子又怎么做得出卖房子的事!”
“周自强你看看你说的是不是人话!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了,你几时又愿意管过她们两姊妹的死活!”
“难道是我让你去泼狗血了啊?!脑子不清白,事情做得这么丑!我出去都见不得人!”
两夫妻在家吵,周英慧则悄无声息带着小孩回了婆家。
这边余凤莲因为律师信又怂又怕,正在想法子凑钱,周英慧倒好,连电话都不接。不仅自己不接,还怂恿自己老公也别接。
意图很明显,不想出钱。
余凤莲气不过,上她家大骂了一顿白眼狼。
正在余凤莲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,有个消息在卢原不胫而走——
周尤那小妹子,中了一百万的彩票。
余凤莲还以为自己听差了,连忙找人细问,一对下来,还真是周尤!
距离中奖已经过去快一年了,周尤谨记财不外露,很少和人说起。
可当初她中奖的那个福彩店老板是卢原人,刚好回卢原过年,人家和周英慧婆家又有点交情,周英慧小孩办满月宴的时候,他认出了周尤,当下就和周围人说起这事,然后慢慢传开了。
余凤莲气急攻心,四处嚷嚷着说:“我们家养她白吃白喝这么多年,她中了奖还瞒得死死的,不仅瞒这事,还卖掉我们家房子,白眼狼,没良心!”
本来和她不在统一战线的梁桂芬回过神来,也觉得自己吃了大亏。
原本以为周尤是因为急着想给周琪治病,所以便宜卖房子,现在这么一看,她根本就不缺钱啊!中了那么多钱还要收她几十万,也太亏了!
梁桂芬气急,暂时和余凤莲达成了口头约定,一齐去星城找周尤算账。
江彻得到两人来星城的消息时,正站在窗边,看周尤收拾衣物。
周尤的行李箱很整洁,每件衣服都折好、卷成了寿司卷,码得整整齐齐。
到了他家,又一件件摊开,用衣架撑好,然后挂进衣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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