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世上的好东西也都差不多,你既不知道要拿它做什么,也绝不可能重返——遇见的时候,能深深看一眼就好。”
可能是对这句话深表认同,马克笔标记一遍还不甘心,又用黑色圆珠笔在下面划了条波浪线,像学生时代标记重点一样,在旁边还画了个五角星。
有点可爱。
江彻刚把书放回书架,浴室水声就戛然而止。
没过多久,周尤就从浴室出来。
她换了条鹅黄色的家居裙,没有特别正式,也没显得特别随意。
长发用干发帽包着,没了遮掩,她的脸还是特别小,江彻在心底比了比,大概就真的……只有他巴掌那么大吧。
她的皮肤还是一贯白得发光,用热水冲过,又透出淡淡的粉色。卸完妆后素着张小脸,眼睛水汪汪的,唇红齿白,很显清纯的同时,还有一点点娇憨。
周尤只顾着找衣服,没注意到身后男人不自觉地喉头上下滚动。
“江总,你穿这个吧。”
周尤忽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袋。
江彻从她手中接过,发现里面是一件没扯吊牌的衬衫,他下意识问:“这给谁的。”
“噢,我们财务部的主管要生日了,这是我们组买的生日礼物,江总你先穿吧。”
周尤没回头,还在衣柜里继续翻找。
江彻眉头松了松,又不甚明显地皱起,“主管?多少岁?”
“快四十了。”
快四十了,
江彻心里这才舒服点。
周尤想给他拿条新的浴巾,可东西放得太高,她踮脚,往下扯的时候,不小心将下层的收纳盒和纸袋弄翻了。
收纳盒在地上滚了两圈,里面的内 衣也滚落出来,蓝色…白色…有件粉色的特别可爱,上面还有小草莓。
周尤唰地一下脸红,急忙弯腰去捡。
江彻还算善解人意,当作没看到,只帮她捡纸袋。
纸袋里的黑色外套也有半截散落在外,拎起来的时候,江彻觉得商标特别眼熟,仔细一看,款式也特别眼熟。
“这谁的衣服,我好像也有一件。”
周尤收好内衣,刚将收纳盒放回衣柜,猝不及防抬头,就见江彻拎着一件外套好奇打量。
她的表情瞬间僵硬,气氛也倏然凝固。
江彻记忆力很好,但记性不怎么好,看了好半天,才终于想起些什么事。
周尤小声吞吐,“是…你的。”
前几天忙完V2的活动,她才将这件放在办公桌下落灰的衣服带回家,心想着:反正活动结束了,也不用再照顾甲方老板的面子,国庆的时候,她可以把衣服快递回去。
哪知道……
空气静默三秒,江彻忽然拿起衬衫,往浴室走,快走到门口才闷声说了句,“我先洗澡。”
周尤沿着床边坐下,还有点提心吊胆的-
对江彻来说,这浴室真是小得有点逼仄,腿都迈不开。
也不能说这浴室小,是整个屋子都太小了,十步走完全程,二十步能掉头走个来回。
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住下去的,而且看这屋子的痕迹,估计周末她妹妹还要来住。
不过就这么三四十平的地方,她还打理得很精细,倒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……
打住。
江彻感觉自己思路有点偏,冲着淋浴喷头,闭眼冲了冲,想让自己清醒点儿,可满脑子还是外面那女人,而且还莫名地,起了反应。
其实以前清心寡欲的日子也没少过,但迪拜那夜,总让人食髓知味。
可能是因为没有满足,那夜的记忆在脑海中被不断加上欲望的滤镜,成了一场极致的欢愉,总觉得好像要再来一次才能清醒——她的身体没那么美好,他也没有那么迷恋。
江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周尤已经将头发吹得半干,开着电磁炉,在煮姜汤,她很有耐心,白瓷勺顺时针一圈圈地在小奶锅里搅动。
浴室门和流理台之间的距离最多一米,江彻出来,周尤听到动静又下意识转身。
两人面对着,站得很近。
周尤用很普通的牛奶沐浴露,两人洗完澡,身上都有淡淡的牛奶香。
周尤不敢和江彻对视,转过身望他一眼就赶忙垂头,这一垂,她刚好可以看到江彻下半身包裹的浴巾。
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点,结结巴巴说:“江…江总,你可以先……吹下头发,姜汤马上就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等江彻走开,周尤才松口气。
隔着一段距离,江彻用低档热风吹头发,和周尤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“你这儿房租多少钱一个月?”
“两千。”
“安全吗?”
“还可以,晚上小区都有保安巡逻的。”
“在这边租房的上班族比较多吧,不过刚刚我们在外面碰到的那个,好像不是上班族。”
“那是个游戏主播,人还挺好的,他直播的时候好像很开朗的样子,其实私底下比较腼腆。”
周尤轻声絮叨,“你听声音是不是小多了,他一般知道我们这几户回来了,声音都会压低,平时一般十一点左右就消停了,周末最多也就持续到晚上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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