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吐出这两个字,往后摸索到门把,拧了拧,没拧开。
江彻保持着被她甩一巴掌偏着头的姿势,似乎是没回过神,好半天才伸手,指腹刮过下嘴唇,有微微刺痛的触感,刚刚被咬过的地方残留浅淡的血腥味。
江彻抬头,看向门口还在徒劳拧着门锁的周尤。
他看了很久,一点儿也不急,慢条斯理整理好衬衫,才往前走。
周尤退无可退,见他走来,也没再固执地推门,只盯着越走越近的男人,眼神倔强。
江彻步伐很慢,站定在她面前,单手撑在她耳侧,眸光微低,面无表情地打量她,低声问:“我是对你太好了吗?你现在在作什么?”
作。
周尤唇角扯了扯。
江彻又逼近些,似乎非要她给一个答案。
“谢谢江总抬爱,对不起,我就是作,就是矫情,就是不识好歹。江总也没必要……再和我这种人纠缠不清了。”
周尤始终不看他,脑袋都快埋到胸里,声音越说越小,到最后,似有些微哽咽。
江彻察觉到这细微变化,背脊一僵,撑在周尤耳侧的手也慢慢收回。
他站直在周尤面前,低头,又淡声问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吗?”
周尤没出声。
“还喜欢那个男生?我哪里不如他?”
周尤倏地抬头,眼睛红红的,下眼眶挂着泪珠,忽然一串就滑落下来。
她没眨眼,用手背擦了擦。
“江总,你是真的不明白问题在哪里吗?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
周尤边擦眼泪边点头,“那好,我告诉你。我不讨厌你,你也没有不如谁,不是这个问题,问题是…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我的道德观告诉我,我不能和你保持奇怪的关系。
“你是第几次这样追女生,在我之前还有几个,征服之后你多久就觉得没意思了?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关系用一两条名贵项链一张卡就能解决?
“江总,我承认我心动了,像你这样的男人很少有女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。
“我这两天在家想了很多,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就想…发展一段这样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,你会给我花钱,甚至帮我升职,你也不是肥头大耳油腻的中年大叔,我不吃亏的。
“但是这样的关系见得光吗?要持续多久?万一我还深陷着,你已经觉得没意思了,那我要怎么办?又或者你一直觉得有意思连结了婚还想保持这样的关系呢?”
周尤眼泪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,声音在哽咽中勉力维持着清晰。
“江总,你真的不了解我的生活状况,我真的很在意…别人怎么看,我不希望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,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经营一段注定会没有结果的关系。所以我们能不能,就停在这里…及时止损。”
眼泪是个很神奇的东西,想要流泪的时候憋一憋,憋回去也就没事了,可要是没憋住流了出来,那就像开了闸的洪水,一发不可收拾。
其实周尤真的真的很不想,在江彻面前露出这样难堪的一面。
他又不欠她什么,委屈也只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委屈,哭得这么难看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是挽留负心渣男的前女友,很不体面。
周尤说的大段大段,江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。安静几秒,他只准确捕捉到一个信息,“你说…你心动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再说一遍,你心动了?你喜欢我是吗?”
江彻迟钝地重复,声音里有努力克制的意外,他忍不住上前抱她。
周尤眼泪还在往下掉,却是忘了哭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推他,只是他力气太大,推两下都没推动。
她感觉江彻抓错了重点,“你误会了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没有喜欢你。”
但江彻已经认定,余下的解释就当耳旁风,没再理会。脑袋中只重复播放着周尤说自己心动的那一段,抵在墙边抱她的手,也越收越紧。
“你放开我,我都说清楚了,你……”
江彻又俯身去亲她,这次的吻并不凶猛,像野兽舔舐伤口,很温柔,周尤能尝到他下嘴唇被咬破的血腥味。
周尤有那么一刻忘了挣扎,结果就再也挣扎不了,任由江彻辗转亲吻,还有种喘不过气会要窒息的错觉,之前不断推拒着江彻的双手也顺着他的衣襟慢慢滑落。
过了很久,江彻才慢慢放开她。
她轻轻喘气,嘴唇泛着莹润的光泽,眼睛还红红的,有点肿,眼眶里水雾迷蒙。
江彻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,揽住她不肯松,打量好一会儿,才想起为自己辩解。
“你误会了,项链不过是我去参加拍卖会的时候觉得还不错,所以想拍下来送给你
“你不喜欢也没有关系,我没有要用项链付账的意思,更没有要包养你的意思。”
周尤抬头看他,眸光闪烁不定。
江彻被她看得有点心虚,“我是比较及时行乐的人,不会去考虑太深远的东西。
“我承认,一开始,可能只是想和你……就像我朋友他们追小姑娘一样,不管是情人还是女朋友,都只是一个口头上的名分,实际上不过是保持一段床上关系,双方也都心知肚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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