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听了赵衍的话大家都没觉奇怪,奇怪的是赵衍居然提起海陵候时那种随意的态度,仿佛自上而下俯视般。
陈希希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,三分是被他的手段下吓的,三分是气的,还有三分则是羞恼。
正不知进退间,听闻赵衍又道:“回去转告那什么,就是你爹,给爷安安分分的,李御医家里他若敢伸半根手指头,爷就废了陈四海那老小子!”
别人不知,陈希希却知道他口中的陈四海老小子正是她祖父,在京城海陵候府做着大管家的那位。
她是骄横跋扈,但也不算太蠢,对方既然能叫破她祖父的名字,就不是拿大话威胁。而且对方毫无丝毫忌讳对她的人下辣手,就绝对不会怕他们家的势力,何况这样尊贵的气度,居高临下的行止,绝非常人能有。
她眼睁睁看着他带着李家那贱人扬长而去,竟是半点都不敢再拦,只得在原地咬牙切齿跺脚大骂:“废物!都是一群废物!”
李忘芷跟在后面,看着赵衍跟洛明光偶偶私语,一个低眸侧头:“吓到了?”另一个仰头浅笑:“哪有?哥你好厉害!”
她几次想上去道歉并致谢,说不清什么缘故,就是开不了口。或许是胆怯,也或许是连累的对方的歉然。
直到扶着丁香上了马车,也没张开那个口。
丁香的脸色一直很白,额上汗水不断冒出来,血水从轻薄的衣服外渗出来,看起来十分的凄惨。车厢地方大,李忘芷把她扶着躺下,然后把四周帷幔都扎紧,一边从暗格中取用品,一边安慰丁香:“别担心,上了药就不疼了。咱们家里的药你放心,一定不会留疤痕的。”
丁香点着头,眼中含着泪可怜兮兮道:“婢子不怕留疤,婢子就是怕疼……”
她终于呜呜哭出声来:“婢子疼死了,姑娘您快点帮婢子止疼吧!”
李忘芷和洛明光都被她的样子逗笑了,李忘芷连声道好,一边除她上衣,一边吩咐:“别乱动,仔细我碰到伤口你就更疼了!”
丁香嘴里道:“不动,不动,婢子一定不动。”果真绷着身子一动不动,就连眼中噙着的泪都不敢往下掉。
洛明光看李忘芷的手法干净利落,心道果然不愧是杏林世家。
没多会儿上好了药,用绷带扎紧,又帮丁香将衣服整理好,嘱咐她躺着好好休息。
抹把额头渗出的汗水,休息片刻,向洛明光歉然道:“这次真是对不住令兄,为我的事让令兄受累,真是过意不去!”
“李姑娘太客气了,我与哥哥在你这里蹭车蹭吃的,抬抬手的事,说什么受累?你可快别这么说,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坐你的车了。”洛明光俏皮地眨着眼笑道。
第64章 解释
“妹妹这么说倒叫我不知该怎么说的好了。”李忘芷叹了一句,略停了停,又道:“其实这次多亏遇到了你们,否则今日还不知道怎么收场,妹妹你是不知道,上次我的一个丫鬟就被她打花了一张脸……”
洛明光瞠大双眼,配合道:“啊?这么凶啊!”
李忘芷露出难以启齿的神色,犹豫片刻似乎下定决心,接着道:“方才在酒楼,我们的话妹妹想必也听见了,我也不怕妹妹心里鄙视我背后论人是非……”
哦----原来这么为难是怕衍哥嫌弃她背后议论人啊!洛明光可不认为人家专程解释一番是说给她听的。
“左右这件事整个青县怕是无人不知……实则当初陈大姑娘偷偷摸摸去家里药堂诊病,坐堂大夫看她穿着华贵,不敢冒犯,且恰巧我也在,便请我帮着诊脉……”
她的声音再次停顿,犹豫片刻,似是极难说出口:“就像妹妹方才听到的,居然诊出了喜脉!说起来这话有污妹妹的耳朵……”
洛明光:没有,没有,本姑娘最爱听人家讲这种风流韵事。
“唉!真是……陈大姑娘还是云英未嫁呢,这结果叫我如何说的出口?但若不说,万一陈大姑娘不知缘由,吃了什么不该吃的,或者一个不留神,那可是出人命的大事!”
洛明光一脸严肃点头附和:“嗯,万一骑个马或者打个马球,可不要命吗?”
“对呀,就是这个理!还是妹妹明理!”李忘芷顿时找到知音了般,也像是有人认可了自己的行为,底气更足了,忍不住笑逐颜开。
“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,可陈大姑娘不认,硬说我污蔑她的名声,指责我们青县李氏都是庸医!天地良心,我跟陈大姑娘时常见面,本就一个圈子常来常往的,原怕毁了她的名声,悄悄儿告诉了她。她倒好,这么一嚷嚷,在药堂抓药的,看大夫的全都听见了。”
洛明光转着眼珠想,观那陈二姑娘不是聪明的,姐姐原来也这么蠢,自己悄悄跑去药堂不就是怕人知道吗?这般恼羞成怒起来就忘了关键了?难道蠢还可以一脉相传吗?她家爹估计也不多聪明,用了这样家奴的海陵侯大约也聪明不到哪去!
洛姑娘顿时发散思维个没完没了。
“我们家里的大夫自然信得过我诊出的结果,御医李家若连个喜脉都诊不出来,还不如趁早关门算了!王大夫就说若不信我的诊断,大可回去好好保养,两个月肚子没大就砸了我们家招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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