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乌岛会并入大魏版图吗?”
“看赛波里卡自己的意思吧。如果他愿意,我会册他为王。”
说到这里孔瑞禀报,户部尚书到了。
穆凝湘便起身回了暖阁。一切都还是老样子,窗明几净,帐钩挂着她喜欢的香囊,与季元湛一起在白石街买的小布狗乖乖地趴在枕边。她走时做的针线活儿,线绷子还好好地摆在小竹筐里。
轩窗外古槐参天,浓密的树荫遮住满天艳阳,知了叫声却格外地响。无人过来捕蝉,早先安佑帝设了专门的粘杆太监,被俭省的季元湛裁撤掉了。他告诉她,再吵他都睡得着,在人来人往的闹市看书都能看得专注。
穆凝湘抱起小布狗,下巴在它的小脑袋上慢慢地蹭。季元湛……哦不,其实是楚尉霆。他更喜欢她叫他,尉霆。这只能在周围再无旁人的情况下,她一般还是称呼他为皇上。
她的皇帝有着非同寻常的命运,也在做着非同寻常的事。如果季潇纶没有死,此时的建兴帝,又是怎样的呢?
“湘湘。”
她正胡思乱想,通往后廊的小门忽然开了,一袭龙袍的季元湛笑嘻嘻地从外面迈入,腾地跳在她身边,伸手去搂她的腰。
穆凝湘拿小布狗推他:“你这么快就打发了尚书大人?”户部掌钱粮,季元湛每次和户部的官员都要谈上很久。
“对啊。”他把小布狗扔到一边,嬉皮笑脸地贴过来,“刚才好事被打搅了,现在我们接着做吧!”
第103章
他说着, 手臂又朝她腰上环过去。
靠近的一霎那, 穆凝湘猛地推开了他,他猝不及防,向后倒去。
“湘湘。”他喊了一声,以双肘支起上半身,委屈地道,“湘湘讨厌我了吗。”
穆凝湘退至三尺之外, 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,“你, 你不是……”
这人不是季元湛。季元湛现在俭省得对自己近乎苛刻, 怎会熏这么重的龙涎香?
男子坐直身子,俊美的脸上挂起促狭的笑容。这更令她笃定, 想了想,冷声问:“你是牡丹?”
季元湛就是真这么快打发了户部尚书,也不会从通往后廊的小门进来啊。直接从东耳房推开穿衣镜就找到她了, 何必绕到勤政殿外头?
呕, 他刚才说什么“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”……
大约是歪打正着。脑子里都在想什么!
“真没意思, 这么快就被你认出来啦。”牡丹吐吐舌头坐起来, 涎笑道, “我家湘湘就是棒。”
“……不许这样称呼我,也不许用他的声音说话!”
“啧, 你们两个, 一个不许我扮你,一个不许我装他的声音。”
牡丹清清嗓子换成自己的声音, 飞快地脱掉身上的龙袍,露出其下的锦缎直裰。见穆凝湘气恼地抱着手臂退至妆台,又笑嘻嘻地道,“开个玩笑嘛。穆姑娘别恼啦。”
她皱眉,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金镶玉镯子,在某颗小小的红玉上轻按,镯子表面立即悄无声息地凸起几根细如牛毛的金针。
牡丹一面整理头发一面撇嘴,“我就知道他会给你配这些毒机关。”
“牡丹哥哥,刚才你要是沾到我,我很可能会动用它。”穆凝湘收起镯子瞪他,“你觉得这玩笑很有趣?”
“人家逗你呢,又不会真的轻薄你。”牡丹大剌剌地坐在床头,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,倒了些液体抹脸,瞬间就恢复本来面目。
穆凝湘心里一动。牡丹真容她只见过一回,那是在梅州,楚尉霆喊他来教她怎么装扮。
他生得清秀斯文,但仔细看,肤色较大魏男子更黑些,眼眶略凹,眼眸微微泛着墨蓝色。长长的眼睫浓密而微卷,女孩子见了都要羡慕。
方才他靠近时,她似乎看到他脖颈一侧有浅浅的印记,栗子般大小,浅暗紫色,酷似花朵。
“你怎么知道不是我,又怎么不拿毒针扎我呢?”牡丹嬉皮笑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,“哎呀呀,梅州一别已经年,穆姑娘又美了好几分,是不是某人滋润有方。”
穆凝湘瞥他一眼,自动忽略后一句,“反正我就是知道不对劲。”
季元湛都说得很清楚了,以他的面目自由出入勤政殿的,除了牡丹还能是谁。她猜到是他这才没下手。也真不怕死,这朵淘气的牡丹,到底几岁了呀。
她想起观赏过牡丹在庆怡王府的出云阁唱歌跳舞。舞姿惊艳,歌喉醉人,演毕满场喝彩……男人妖媚起来,还真就没女人什么事儿了。
“好失败、好失败。”牡丹冲她做个鬼脸,抓起一旁的小布狗上下抛着,活像个得意洋洋的大孩子。
穆凝湘瞪着瞪着就无可奈何地笑了。真拿这人没办法。
他和她的年轻陛下是多年好友,共同走过无数风雨。季元湛不在的时候,牡丹代他被囚禁在刑部监牢里,虽有照应,想必还是吃了不少苦。
她正想细问,穿衣镜被推开,季元湛一脚跨入。
……
季元湛冷着脸揪住牡丹的衣领子,将他拖了出去。
牡丹出去之前还冲穆凝湘挤眉弄眼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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