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芸郡主脸更红了。世子哥哥真是什么样子都好看。哎呀,这样丰神俊朗又英气勃勃的哥哥,也正值说亲的年纪,得迷死多少名门闺秀,母亲还不挑花了眼。
定了定神,嘴硬地说:“那个,我口误。哥哥,人家讲的有没有道理?你还是有那么点错儿。”
季元湛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:“那你想怎样?说服赵老夫人?”
“最好能让颖柔姐姐不必嫁到赵家。赵家老祖宗讨厌的女子,纵然嫁去怕是也没好日子过。”
嫁给一个好色之徒,就算长辈喜欢,这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。溪芸郡主只替白颖柔着想,就没考虑过被她们设计的小姐们?何其自私。
季元湛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:“既然你都责怪到我头上了,我不做点什么,恐怕要被母亲最宠爱的妹妹恨之入骨了。”
“哥哥看你说的什么!”溪芸郡主扭着身子撒娇。
“哈哈哈,放心吧。唔,我试试,能动用的我一定不会吝啬,哪敢得罪你这位郡主大小姐。不过,没有眉目之前,可不许透露半点儿风声给你那位好友。”
“知道啦,谢谢世子哥哥!”溪芸郡主喜滋滋地跑了下去。
季元湛走到廊下,盯着那道跑远的背影。
郡主,宗室贵女。含着金汤匙出生,蜜糖里泡大的娇贵花朵,为了自保不择手段。
和白三姑娘其实也没差多少。赵家看不上她,不仅仅因为她的家世呢,赵老夫人阅人无数,眼睛还是很毒。
“世子爷好,世子爷吃了吗?”
廊上笼子里挂着一只虎皮鹦鹉,蓦地扑棱几下翅膀,小脑袋歪着,一叠声地叫。
季元湛伸手打开笼子,鹦鹉立即飞到他手上立着,轻轻在他手心里啄。他捏了点小米喂它,鹦鹉啄几口,想起什么,又叫:“世子爷用膳。”
往来走动的下人们都捂嘴笑。季元湛逗了一会儿鹦鹉,把它送回笼子里。他刚住进这锦墨轩,平时不苟言笑,王妃分来的下人都有点怕他,没人大喇喇地巴结,也就这只扁毛畜生敢开口说话。
他专门让人驯养的,有好几只呢,可惜要避嫌,不能送给那丫头,这神.韵好像她。机灵鬼儿。
季元湛勾起唇角,迎面经过的丫鬟看着,不觉双颊飞红。世子爷这样笑,叫人想起黎明时分太阳冲破云层,满脸清冷都荡然无存,有的只是温暖和煦……哎呀哎呀,笑容马上就消失了,她们刚才莫非是在做梦。
季元湛来到书案前,取笔研墨,在纸上一挥而就。
不想嫁赵则鸿,想嫁楚奕钧,是吧。而楚大公子也对白三姑娘有点想法,两人偷着见面不是一两回了。
赵则鸿确实好色,但赵老夫人也没看错,白颖柔这样工于心计又狠毒自私的女人,怎会宜室宜家。
……
春日寻芳,玉澄山是最好的去处。海棠摇红桃李绽蕊,粉白层层叠入碧云,莺啼燕舞蜂绕蝶飞,不管是不是进香,山间总是游人如织。
所以二月十九这天,随母亲来山里拜佛的少女们格外欢快。
穆凝湘坐在马车里漫不经心地听着几个表姐兴奋地谈笑。春光无限好,可她没有这份踏青的心情。
日子又滑过去几天,对她来说,真是一天比一天难捱。闭上眼睛就看到暌违许久的父母,好想他们,好挂念他们!楚尉霆要她不去找他,她只能眼巴巴地等,可他并不是天天都出现的。白天他更是影子都没有,她陪着外祖母舅妈表姐妹们,又不好打听他的行踪。
今天一大早,她终于看见了他。在垂花门外,他随同楚家几位赋闲的表哥一起,准备带着家丁护送进香女眷。
楚奕钧不在其中,他和楚家其余三位即将考试的少爷都在书院里闭门用功,他们已到了最后冲刺的时刻。而楚家四位老爷亦各自在府衙,尽管那不过是些无甚作为的闲职。
舅妈们都很紧张。她们的丈夫仕途已然无望,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,在楚老夫人面前最长脸的就是自家儿子中举。
穆凝湘和楚尉霆行了个晚辈礼。他淡淡地道,不必多礼,快上车。
说完就迎向楚夫人,她只看见他那穿着宝蓝色八宝织锦箭袖的背影。身姿挺拔,缂丝腰带收得恰到好处,黑色云缎靴踩出沉稳的步伐。
人前的十四舅舅老成持重,和那个调戏她兼臭美耍无赖的“本少”相比,难以想象是同一个人。他到底有多少种面孔。
“凝湘妹妹,”大表姐楚文瑛说,“别这么闷闷不乐的,等下到了寺里,你请一炷香给姑母姑父许愿,观音菩萨会保佑他们平安无事的。”
“我一定会。”穆凝湘扬了扬鼓鼓的小钱袋,“我要把这些都拿去随喜。”钱袋口儿裂开,里面塞满了白花花的小银锞子。
满车的人都笑。楚文瑛一捏穆凝湘的脸:“好虔诚,菩萨此刻就是坐在南海也听见了。”
不知谁提起了没来的楚奕钧,楚文瑛看着穆凝湘笑,“大哥一定也能荣登桂榜。”
今天母亲来进香,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,与大哥有关。
第25章
车声辚辚。一溜儿气派马车,不紧不慢地行在通往玉澄山的官道上,向前向后望都看不到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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