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哈哈哈。”季元洪干笑,可不能让季元湛把溪芸郡主这非分之想揭破,“我这不是觉得她和娇莺熟悉么。”
“哦——”
季元洪说到这里恍然大悟,收起扇子虚点季元湛,“原来你看上了娇莺?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。哎呀好弟弟,想要就直说,个把女人而已,哥哥从不吝啬这个。”
季元湛转过身,“既然你已酒满,不如现在就走。今儿出来晚了,日落之前铁定赶不到官驿,那就得寻一处像样的客栈。”
不接他的话茬儿。季元洪慢慢摇着扇子,眯眼盯着季元湛越走越远,脸上的促狭油滑荡然无存。
有女子哭声隐隐传来,季元洪脸一绷,沉痛地捶了下脑袋。玩过头了,早知如此,应该在堂妹面前扮清心寡欲的冷情世子,就像季元湛这样。
他加快步伐,顺着哭声跑过去。
溪芸郡主不胜酒力,是真的喝醉了。这还是她生平头一回发酒疯,抱住娇莺又哭又说,把对方当做了庆怡王妃。
“母妃,我心里难受啊!女儿这等品貌身家,怎么就不能挑个如意郎君,您却非要我嫁给赵则鸿,您知不知道那纨绔是个男女通吃的恶心货,我多看他一眼都想吐!皇祖父也真是的,为什么堂兄妹就不能......”
“郡主!”娇莺惊呼一声。溪芸郡主两眼一翻,昏倒在她肩头。
“交给我。”季元湛伸手架住溪芸郡主下滑的身子,吩咐娇莺,“你去把郡马喊来。”
“是!”娇莺看了一眼闻声赶来的季元洪,扭着水蛇腰飞驰而去。
经过一通忙乱,楚奕钧黑着脸,把溪芸郡主扛上马车。随后,鬓发凌乱、衣衫遍布菜汤的白家姐妹也相继爬了上去。
楚奕钧和季元洪季元湛没再说客套话,行过礼就上车了。这场送别宴,他的三个女人闹得他颜面尽失,说什么都是尴尬,不如赶紧回家。
......
车队重新启程已接近午时。因为上午耽搁了太久,下午车夫们赶得极快。像季元湛说的,要不抓紧就找不到好的客栈了,没准儿还得露宿。
好在季元湛派了快骑先行,早早把这住宿的事儿解决了。夜幕降临的时候,浩浩荡荡的车队在一处叫做“厚坑”的小镇客栈住了下来。
小镇周围环绕着几个村庄,村民大部分都姓厚,厚坑由此得名。客栈规模不大,但房间通透明亮,床铺洁净柔软,穆凝湘拖着疲惫的身子躺上去,顿时舒服得不想睁眼。
“姑娘别睡,”杜鹃推着她,“早午两顿都没吃好,好歹晚上饱餐一顿,再洗个澡。”
“我累得没一点胃口了。”穆凝湘闭着眼睛褪鞋子,“这一路把我颠的,不吐就已经很好了,哪里想吃饭。你没看娇莺,一下车就吐个昏天黑地......对了,娇莺去哪儿了?”
主仆二人和娇莺一起住楼上。三个人住两间卧房,共用一个盥洗和方便的小间。这是初一订的房,穆凝湘事先猜想,她不得不和娇莺睡在同一间卧房,现在已经好很多了。
“去楼下用饭了,元洪世子说要请大家。我们也去吧,晚了灶台停火,到时候姑娘想吃热饭菜都没处买去,零嘴儿当不得正经饭。”
“请大家......吃晚饭?”
这是头一晚,贤王世子表示大方,她不能没礼貌地拒绝。跟着车队赶路确实安全,就是不自在。
“唉,好吧。”穆凝湘挣扎着坐起来,“娇莺不在正好,我洗个脸,再重新画一下。”
重新洗漱梳头上妆,又换了身衣裳,娇莺过来敲门,“凝湘妹妹,就等你一个啦。”
“我这就下去。”
娇莺笑着拉住穆凝湘的手。精神奕奕的样子,真不像是经不起舟车劳顿的人。
客栈没有酒楼那样的包厢,季元洪包下一半的大堂,客栈老板从镇上借来几架半旧折叠屏风,把他们十几桌单独隔出来。
穆凝湘顶着又黄又黑的脸,对季元洪行过礼,被娇莺带去角落的一桌,只有她们三个。
比长亭那顿应酬强,还能各吃各的,穆凝湘扒拉着米饭想。还好这儿没有拼桌,不然拼在一起,是不是还要向季元洪敬酒了?
目光投向季元洪所在的主桌,只有他和季元湛两人。贤王世子擎着酒杯,那样子不胜优雅,正和背对她坐着的季元湛说着什么。季元湛只是听,偶尔附和一两句,或者为季元洪斟酒,甚少动筷。
小伙计端着一碟红艳艳的东西放在穆凝湘面前,“这是镇上农户家刚采的,新鲜着哪,三位姑娘慢用。”
水灵灵的红萝卜,小沙果那么大,一筷子一颗,一咬嘎嘣脆。
“多谢小二哥。”穆凝湘摸出一把钱打赏,小伙计喜滋滋地下去了。
最喜欢这样的小萝卜。住在榆树庄的时候,天天和楚尉霆一起吃饭,每天都有一碟,楚尉霆几乎不怎么吃,统统让给她,偶尔还亲自给她夹。哎,真怀念。
穆凝湘夹起一颗放嘴里,双颊吃得鼓鼓的。“好吃,”她含糊地说,“水分足,甜丝丝的。”现在榆树庄的萝卜该过季了,想不到这厚坑还有。
娇莺笑道,“可是上好的开胃菜,妹妹这下能多吃点饭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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