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这些,已经用尽了白若苓全身的力气,她嘴角的血越流越多,意识也越来越模糊,眼前白若烟的脸,她也渐渐看不清了。
白若烟看着她咽了气,然后将她的尸首放在了赵氏的旁边,心中只能沉沉叹息一声。
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出身卑贱,命运不公,现在突然平衡了许多,那些恨也不复存在了。
她低下身,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服,又顺了顺头发。
“安心的上路吧,希望下一世,我们都可以站在一个同等的地位上,做一回真正知心亲密的姐妹。”
其实从那一次她从白府孤身出嫁之后,得知自己所受的一切遭遇都是因为白若惜对她的惩罚,在王府被王绍祖折磨的那些日里,她恨过,埋怨过,也静下心来好好想过。
如果当初她不去招惹白若惜,不去帮着白若苓陷害她,那么自己也不会遭到那样的报应。
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再去求白若惜了,她已经给过她机会,这一次她不可能再原谅她。所以她便把主意打到了白若苓的身上,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。
一步错,步步错,如果可以,她宁愿一切回到从前,她继续做那个在白家被人看不起的四姐,至少那时候的生活平静、踏实。
……
跟夜鸢了那些重话,撇清关系之后,白若惜便让人准备轿,她要出门。
当初她答应了那个人,现如今娘亲的毒也已经解了,是时候该去给人家一个交代了。
一身素色的长裙,绝美的脸庞未施粉黛,却仍美得倾国倾城,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是她身上那种气质,冷冷淡淡,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。
她从来不会卑微的去讨好任何人,也无需对任何人奉承,就算是帮了她的人,她也不会曲意逢迎。
再多好话也抵不上多做一件事情,相比那些虚无缥缈的漂亮话,倒不如换成实实在在的。
她之前从未想过,因为一株救命的药材,便赔上了自己的一生,这笔交易对她来到底是亏还是赚,可现如今看到娘亲好了起来,这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。
轿停了下来,她就知道已经到了,掀开轿帘,让婢女将她扶下了轿,她便看到“京都别馆”这四个大字。
起来,这是一座十分华丽的府邸,大的犹如王府一般,自从建成之后还没听有谁能进去居住,这一次玄国使臣来访,夜皇便让着宅给了玄国这一行人作为居住的地方,由此可见他对于这次两国建交有多么的重视。
关于玄国和夜国的恩怨历史,她也从史书典籍上看到过,这两个国家常年战火不断,民不聊生,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破冰的情形,倘若她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什么事端,那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,就算白若苓不再想方设法的害她,她也会倒霉的。
所以既然她答应了,就不能反悔了,这不但涉及她的诚信,也事关两国之间的结交,她不能成为两国交战的导火索,不然到时候哪怕不是她的责任,所有人也会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。
到了门口之后,立即有人认出了她,而且还恭敬的将她迎了进来。
她记性很好,上一次她来的时候,守门的并不是这几个人,只能明墨冉早就已经有了交代。
也是,他可是玄国的使臣,代表着司南轩的意思,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件事情当做是一场儿戏呢?
打过招呼之后,她又进了轿,然后被抬了进去,腿伤未愈,她能少走路,就尽量少走,以免日后真的变成一个瘸。
“白姑娘,我们大人等候你多时了。”白若惜看了看,这个眼熟的侍卫,好像就是墨冉的贴身护卫,那一日在宫宴上也是见过的。
“抱歉,这几天我一直都守候在我娘的身边,一直到她现在好了才来找你们。”
“这些话,姑娘可以见到大人之后当面跟他。”
白若惜也不再言语,跟着他走了进去。
林飞把她带到了院中的一处湖心亭,远远看可以看到一个一身玄色锦袍的身影正在那里,手中提着毛笔似乎在描绘着什么,等走近了之后这才看清,他是在画画。
她这样贸然登门,也没有递个帖,现在人家也正忙着,若是打扰了他作画的兴趣倒是不好,所以白若惜便规矩的站在那里,并未出声。
过了一会儿之后,待他终于放下画笔,一副精彩的午后睡荷图跃然纸上,可以看得出他画功不俗,白若惜看的认真,倒是没发现他什么时候转过身来,目光淡淡的打在她的身上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
听到有人跟自己话,白若惜这才缓过神来,才发现他已经发现自己了。
她站在原地行了一礼,然后看着他:“刚刚到,墨大人,我这次来,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关于上次的交易。”
司南轩点了点头:“既然你答应了,那你会食言吗?”
“墨大人这么问,意思是还可以给我选择的机会?”她很聪明的将这话给反问了回去,如果可以用别的事情来替补,那么她自然是愿意的。
“你可以选择,但结果只能有一个。”他的神色微微肃凛起来,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。
所以,她就不用还去异想天开这件事情还能有什么转机了,既然都已经答应了,那还是不用想着投机取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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