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心愿听到霍祁的声音,转脸的一瞬间,迅速把手里的面包藏到背后,然后很轻描淡写地努努唇瓣说:“路过。”
路过?霍祁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她,这个走廊已经是尽头,就算路过也不会往这里走?
不过,他也不打算细究,继续开口:“明早8点,我们就走,我已经订了上午的机票。”声音相比白天的冷淡,难得透着一股浅浅沙哑地倦慵。
或许,是夜晚的缘故?
所以连带这说话的声线都变得有点撩人?
姜心愿难得听到霍祁会用这么撩人的声线说话,有点呆愣,过了会才眨着眼睛对霍祁点点头,“哦。”回程的计划,她说不上话,反正都是他说了算。
这样一说一答完毕后,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。
霍祁在门口站了站,想起来,刚刚她的朋友还在他房间的事,估计她应该撞见了,微微沉吟了片刻,决定跟她解释一下:“刚刚我和你朋友没什么。”解释完,觉得这样的解释或许会让人误解,继续说:“我跟你就算只是协议的婚姻,我也不会随便跟其他女人有什么亲密的接触,这是我的原则。”
意思,很明显,他们之间只是协议婚姻。
但即便是协议婚姻。
他也会因此恪守一个老公的责任。
只是,这份恪守跟感情无关。
姜心愿听着,藏在身后的手指下意识就轻轻捏了捏握在掌心的面包,过了会,唇角淡淡扬了扬,浅笑着说:“好,我知道了”顿了顿,继续浅笑,“霍祁,你不用提醒我,我们是协议婚姻,反正……我其实也挺想早点离开你!”
说完,都不等霍祁说什么,直接转身,离开。
所以呢?她是自作多情了吗?
算了。
所以,算了。
姜心愿离开,霍祁站在门口没动。
过了好一会才关门,返身进屋。
不是一直都知道,她这样的女人,怎么可能会真心愿意留在他们春川?
……
拿着被她快要握碎的面包从酒庄内走出来,正好撞上端着一碟蛋糕,急吼吼找她的金喆。
金喆把她拦住,声音透着焦急,“你刚刚去哪了?我找你一圈都没找到,急死了。”
姜心愿抬手把刚刚因为走动吹乱的头发,拨到耳边,压下有点烦闷地心情,沉口气回:“随便逛了逛。”
“哦,给你。”金喆把手里的蛋糕递到姜心愿面前,“我特意找了一块有草莓的蛋糕,我知道你喜欢吃。”
“谢谢。”姜心愿看了眼那块草莓蛋糕,其实根本没有食欲,但看在金喆替她去拿蛋糕的份上,她还是接过了。
拿起小勺子,挖了一小块奶油,放在嘴里,慢慢咀嚼了起来。
“等会婚宴结束,他们要玩拼酒,你要不要去?”
姜心愿看了看热闹的宴会人群,想想今晚估计是她今年最后一次可以玩得痛快的日子了。
等回了春川,她再想玩那是不可能的了。
点点头,同意。
拼酒,对于很长时间不喝酒的人来说,一贪杯就很容易醉。
加上,心情因为那个男人的话,突然很郁闷,三轮下来,姜心愿已经彻底醉如烂泥,歪歪扭扭倒在酒庄三楼铺着一层柔软地毯的地板上,想嗜睡。
刚趴了一会,就觉得很难受,她不喜欢睡地板。
摇晃着起来,要回自己床上睡。
从三楼房间出来,扶着墙壁,一层层往下走,想找自己的房间,但头晕的厉害,找了半天,一点都分不清东南西北,最后顺着自己脑袋里晕乎乎又潜意识特别想去的‘某个熟悉的路线’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底楼最东面的房间门口,隐隐觉得这是自己的房间,伸手摸了摸门把手,转开。
然后进去。
继续摸着房间内的墙壁,一边走,一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,然后开始脱自己的风衣。
脱完,就穿着身上的一件露背短裙,往床的位置摇摇晃晃走去。
等摸到了床,整个人就倒在上面,开始睡觉。
睡了会,感觉身旁有热热的物体在散发着热量,挺暖和,懒得睁眼,抬抬胳膊,直接把这个发热的物体当成是她自己床上的宠物抱枕,翻个身,紧紧抱住。
她今晚需要好好睡一觉。
然后把今晚包括之前在春川的一切都忘掉。
不就是对一个老是爱对她凶的男人,有了不该有的好感?
不就是这个男人帮她批过稿子,护过她,在巴黎夜雨冒雨拦车,不就是……
她不稀罕的。
真的不稀罕,她没必要对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,这样心烦意乱。
……
霍祁是被一个物体压上来,才惊醒的。
他今天有点累,所以睡得比平常沉一些,根本没听到有人进他的房间。
等他被重物突然压制从疲睡中惊醒,借着窗外浅淡清凉的月色,才发现他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趴着一个睡着的女人。
当然这个女人,不是别人,正是姜心愿。
他不知道她怎么会跑进来?
但闻着,身上还有一大股酒味?
这是喝醉了?连自己房间都没找对?
眉色一皱中,伸手想推醒她,“姜心愿?醒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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