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认识多久了?”审问的口吻, 分不清是真醉还是假醉。
姜心愿挑眉,不想回答,因为没必要回答,她又没干什么坏事,他这幅审问罪犯似的口吻是什么意思?
“说一下,认识多久了?”
姜心愿顿时抿紧双唇,这是不依不饶了?还是仗着喝了酒想向她耍酒疯不成?
真想把手里的教案砸他脸上,让他清醒点,别一副审问人的姿态对她。
顿了顿,说:“我认识他,认识多久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霍祁顿时呵了一下,手指抓着她的胳膊,不自主稍稍用了点力度,头也隐隐开始有点晕痛起来,他很少喝酒。
在意大利创业的那段时间,除了不得不参加的应酬,才勉强喝一点意思一下,平时他几乎滴酒不沾。
所以,今晚聚会喝酒,因为这件事,他没控制住一下喝了好几杯。
喝完,就知道酒的后劲了。
脑袋真的挺晕沉。
缓了缓,想纾解这种醉酒的头晕,但徒劳无功,后劲一点点往上冲,令他的意识有点涣散。
姜心愿被他抓痛,直接叫了起来:“霍祁,你有病啊!你弄疼我了!”
“怎么没关系了?嗯?”用剩余还算有点清醒的意识,继续说,声音不高依旧是拖着醉酒的泥软,听着让人有点发酥。
而且因为离着近,这种泥软的声音混着隐隐的酒气飘过来。
姜心愿莫名地心口有点突突起来。
这种‘突突’地跳动,从她的心脏一路绵延至全身,真的要疯。
想立马起来走人,但被他按住,动不了。
咬咬唇,撇过脸,不去看他,声音刻意淡漠地说:“本来就跟你没关系,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,你还管我跟谁认识吗?”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有一张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结婚证而已,只要不越轨,为什么还要干涉对方?
各过各的,不好吗?
话落也就不过一秒,霍祁突然起身,顺带将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也提了起来,这种突发的行径,让毫无防备的姜心愿吓得连作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,整个人呆呆又慌乱地看着霍祁将她用蛮力按坐在了梳妆台上。
手腕,反扣,按在两侧。
背部紧贴冰凉的镜面。
教案散落一地。
双腿被他强行支开,而后,她在毫无反抗之力中,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压上来,阴影覆盖,彼此,相距不过也只有一个拇指长度的距离。
被逆光遮掩的近距离五官,混着浓郁酒气的呼吸。
开始如一道炽烈芒光逼仄进她的视神经。
所有本能的反抗在被他逼近的这一霎,似被抽走灵魂般频临瓦解边缘。
然后在混着急促呼吸声和害怕的瓦解边缘里,她听到这个压着自己的男人,慢慢开口:“我不是你老公吗?”语调,低缓拖着懒懒地醉音。
袭击着她的耳膜。
第一次,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他说‘老公’两字。
分不清是这是骗人的醉话还是什么?
姜心愿只知道自己心跳在加快。
明明说好不去喜欢他的。
怎么被他这样一说,她就会心跳又加快了?
“还说没关系吗?”他又在说,声音越来越软又混着酒气,喷薄在她脸上,酥麻的令人有点快承受不了。
快速侧过脸,咬了下嘴唇,有点疼。
倒也让她清醒了点。
随后,重新挪回脸,看他时,绷紧脸,开口:“我们不是假的吗?你会当真?”不是,一直对她说‘协议婚姻’?只要维持这段假的婚姻到结束,就可以了。
现在又强调‘老公’的关系,是想彻底让她没有自由吗?
“是假的……”迟疑了片刻,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时,用半清醒地状态承认,然后继续说:“即便是假的……我们结婚了……你就不要跟其他男人走太近……楚湛是我好朋友……你也不要跟他走太近……知道了吗?”
嗯……果然是假的。
她刚刚还在希冀什么呢?
希冀霍祁喜欢上她吗?
她傻了。
收收刚才被他弄得有点崩散的心神,开始强行要挣脱开他,“既然是假的,我们各过各的,你没权利干涉我的交际,何况我并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我为什么不能有正常的自由?”
“所以……你还要见我朋友吗?”手指反扣的紧度,并未递减半分,反而变得更加牢固,这让一秒都不想跟霍祁待一块的姜心愿,彻底火了,手脚并用开始踢他,“你放开我!”
姜心愿下脚挺重,直接踢在霍祁的腿骨上,霍祁明显被她踢的‘闷哼’了一声,但就不松手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就是不想松。
只要得不到她的允诺,他就不想松。
于是,固执地任由她踢打。
然后在这种踢打得到松开中,姜心愿慌乱中摸到了梳妆台上的一把带有尖柄的木梳,或许是因为被他这样抓着弄疼了,或许是因为被他限制的太多,她受不了了,种种原因下,她直接拿这个尖柄木梳刺进了霍祁的手背。
终于,皮肉入刺,鲜血溅出来。
禁锢她的力道瞬间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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