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婷迟疑了一下,重重的点头:“应当是的。”
青柠诧异的看她一眼:“我怎么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够坚定?”
青婷心里一窘,拿手锤她,小声说:“快去睡觉!不然今夜你来守夜?”
青柠连忙躲开,掩嘴闷声笑着轻步跑了出去。
青婷脸上的燥红褪去,收拾着自己的床铺,不够坚定,自然是因为昔日郡主做的种种令人瞠目结舌、自己都应觉羞愧窘迫的事情。
其实郡主只是对赵怀瑾无理取闹了些,面对其他郎君们都是安分守礼,不多言不多语。
屋里的楚言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是啼笑皆非,谁让自己的转变太大了,祖父不问,是因为不管发生什么,孙女始终是孙女。她嘴角微弯,打算后日去一趟上清宫,见一见凌虚真人。
次日,阮珩赶着点卯的最后时分到达官署,自从昨夜进家门前收到楚言送来的锦囊,他就无语,看到这个物件就碍眼,应该给赵怀瑾才是嘛~
他想着要不要去找赵怀瑾,走到院中就见到一顶坏了的肩舆,便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回副郎,这是昨天下午明河郡主乘坐的肩舆,路上华盖意外断了,差点伤了郡主,尚辇局送来修理的。”
工匠刚说完,他的嘴角就一抽,原来是问罪的,顿时他觉得怀里的那个小小东西如烫手山芋,好呀楚小娘子,敢情是在这里等他!这么记仇,跟他妹妹一样。
工匠看他神色古怪却没说什么,怕他责怪,便赶紧溜了。
阮珩拿出锦囊朝上丢了丢又接住,看了许久,想起自己妹妹这几日,担心楚言又拉不下脸去看望她,真是让旁观者看着着急难受。若不是知道自己妹妹对赵怀瑾无男女之情,他还真的和外面的人一样,认为这对闺友因宪台青郎而反目成仇了呢!坊间流言实在可怕。
宪台里,赵怀瑾正忙着翻阅去年的一桩旧案,阮珩过来时被他晾在一边,这厮不甘寂寞,手一抬,蓝色的锦囊掉到了书上,赵怀瑾一看眸色微沉,抬眼看他。
阮珩笑嘻嘻的挨近他问:“眼熟吗?”
赵怀瑾没说话。
“你就不好奇,这小玩意儿是怎么到我手上的?”
赵怀瑾依旧不语。
阮珩已经习惯了自己说上三句,他才会高开贵口的相处方式,接着道:“昨夜茜茜特地让人送来的,刚开始我还没认出来,还以为她改变心意,要青睐于我了呢!”
赵怀瑾冷他一眼,伸手把锦囊扫到一边,道:“我还有事,你若无事赶紧走。”
阮珩却坐了下来,托着下巴眯眼瞅他道:“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你有些奇怪?”
赵怀瑾翻书的手微顿,问道:“哪里奇怪?”
阮珩皱了眉,思索了一会儿道:“具体说不上来,总之是变了一些。”若不是跟他熟,一般人还真察觉不到。
“没事你就回去吧!”赵怀瑾不再理他。
阮珩摸摸下巴,看着他一脸冷淡的样子,总觉得自从他三日前在木兰小筑歇息过一晚后变了些,好像有些黯然伤神,也好像坚定了不少。
“茜茜也有些奇怪,你们是约好的吗?”
一支笔朝他丢了过来,阮珩侧身闪躲,没有拿走他带来的锦囊,顺了一块点心灰溜溜的走了。
赵怀瑾在他走后,放下了书,盯着那只锦囊,眼神晦暗不明。
第7章
前世在上清宫的后山观雨亭里楚言被刺杀,今次再来上清宫她五味陈杂。
凌虚真人与她祖父经常喝茶论道,已是知己。因此对她多有照顾,前世她鲜少出府,除了跟随周氏去各家做客,自己偶有的出行也是来上清宫,灵虚真人每次都悉心开导她。
只是此次楚言刚说明要见灵虚真人,院门口的道士就说:“日前真人就说,郡主会来找他,是以早有交代,说郡主到来,将此物交给郡主。”
楚言愣住,知道她会来?她看着道士从怀中掏出的信封疑惑:“真人不见我?”
“真人说‘宠辱不惊,去留无意。顺其自然,何须疑虑。’”道士回道。
这番话,前世她死前,灵虚真人就说过。楚言垂眼看着手中的信,心里翻涌不断,人的八字可以推算过去未来,所以灵虚真人难道已经推算到了天机?
“真人还说,郡主与其来找他,不如到山下月老祠走一趟。”道士又说。
月老祠?让她去求姻缘?
楚言愕然,忍住了没有多问,许久才道:“既如此,请道长转告真人,明河受教,多谢真人。”
“贫道知晓,郡主慢走。”道士说完,转身进了院子。
楚言在门外远远的看到灵虚真人在秀颀的松树下打坐,她在外面行了一礼才离开,没走几步又忽然停下,面上闪过一丝复杂,望向另一条道路,这条路通往观雨亭。她望了一会儿幽深曲径,又看向手里的信,终是没有去前世她死的地方,而是往山下走去。
青婷和青柠疑惑的对视一眼,月老祠?灵虚真人这是什么意思?她们家郡主要有新的姻缘了?
楚言拆开信封,她的手有些抖,也不知灵虚真人给她的箴言是什么,她不禁屏住了呼吸,里面只有两行字——
祸兮福之所倚,福兮祸之所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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