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言看了他一眼,顿时明白他所思虑的,是她怕失控,买了荼芜香?怎么会呢?也许这是有人下的套,故意引人上钩,只要有人与弋阳郡公有瓜葛,说不准圣上就会起疑心。
当年阿翁仅凭个人的名声便调动了南衙十六卫,今次她怎么会还与那些“旧人”沾上关系?
宫阑夕敲着笼子让元宝进去,元宝原本不情愿,但被阮珍的一声“我来抱着”,吓得迅速的钻了进去,喉间发出“嗷”的一声。
阮珍气的跺了脚,正巧踩到了鄂王脚上,鄂王痛呼一声,道:“你故意的吧!阿珍。”
“踩你我有好处?”阮珍正觉得自己一片真心被糟蹋,心里难受着呢!
鄂王也不好再说什么,踢了踢腿,路过他的宫阑夕好心的拍拍他的肩头,道:“孺子可教否?”
鄂王愣住,直到人都走空了,才莫名其妙的耸耸肩跟着出去。
因为蝴蝶的放出,街道上格外拥挤,他们好不容易才挪到了离荼芜香最近的地方。
离得近了,才闻出来这香不太一样,不如弋阳郡公调出来的味道纯正。
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蝴蝶,总觉得它们会飞到自己身上。韩婉宜想着偷笑。
“嘴巴闭上,万一有蝴蝶飞到你嘴里。”鄂王好心的提醒阮珍。
阮珍本来眼睛里似有星光:“……”
阮珩气炸,状似被人撞到一样,脚步错乱,“哎哟”着用力的踩到了鄂王脚上。
“啊!疼死我了!”鄂王大叫着往旁边躲,撞到了楚言。
楚言猝不及防,往一侧倒去。
“小心。”
“郡主小心。”
两个男声同时道。
楚言惊得伸手胡乱去抓,也不知道抓到了谁的胳膊,这才稳住了身形。
赵怀瑾伸出去楚言扶的手僵住,即便在这拥挤的人群中,他也离了他们一步之遥。
楚言抬头看去,胳膊的主人是宫阑夕,他的衣袖已经被她抓皱,他正垂眼看着她,眼中的担心还未掩去。
“多谢燕郎。”她说。
宫阑夕轻轻一笑:“不必言谢,郡主离他们远点,避免牵连无辜。”
楚言也笑,打趣道:“谨记燕郎诫言。”
宫阑夕莞尔一笑。
比赛还在进行,蝴蝶最多的香是产自珠崖州的沉香。
楚言微微摇头,道:“还是差了许多,不然今天获胜的怎会是其他的香。”
阮珩派去的人没一会儿就回来了,他说:“这人说是在弋阳郡公的府宅上做过事,所以偷偷学了些。”
楚言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,只要不是弋阳郡公所制,更不是弋阳郡公派人拿到京城的就好。
比赛虽然结束,人群还未散开,因为场上还有各种表演,但这些表演等于楚言等人来说没甚意思。
赵怀瑾道:“现在时辰还早,大家不如去校场击鞠,我让人安排一下中午的膳食。”
这话让大家愣了一下,何时他赵怀瑾会主动安排这种活动了?但阮珩是他朋友,深知他的心思,便连忙道:“好哇好哇,正巧今天大家都没事。”
楚言看了眼韩仲安,心想趁此机会正好让他跟大家多多熟悉,便点头应允。
谁知到了校场,江王、襄城、普安和兰陵也在。
“你们怎么过来了?”江王问,“斗香已经结束了?”
阮珩道:“是啊,你们没去看吗?”
江王状做头疼,指指自己的三个妹妹:“李家的三个小娘子都喜武,跟圣上说是要来看斗香,其实是来练习马术了。”
“哈哈,你做哥哥的,少不得要背锅了。”阮珩不厚道的说。
江王看向韩仲安,道:“今年学院的比赛你也要参加吧!正好今日一起练习。”
韩仲安拱手行礼:“有劳大王记挂,微臣惭愧。”
“以后都不必再客气了,我们这里的规矩是,谁讲那套繁文缛节,谁就去做活靶子!”江王指指不远处的草靶,开玩笑道。
众人被江王逗笑,刚刚见到普安的凝滞气氛被一扫而净。
韩婉宜看到有两个长相几乎一样的女子,应该就是普安和兰陵公主了,她们是孪生姊妹,听闻普安强势,兰陵柔弱,那个穿着红裙、眼带杀气的女子应该就是普安吧!
楚言跟她说过,若是遇见普安得避着些,这位公主做事冲动,不计后果。
男子与女子分开,赵怀瑾离开前看了楚言一眼,有些担心她和普安的之间的相处,他的原意只是想寻找机会,与她单独聊聊。
而这一眼被一直注意着他的普安收入眼中,她面上闪过受伤的情绪,再看向楚言时,眼神又冷了不少。
宫阑夕把猫笼交给了阮珍,让她帮忙看着,元宝躺在里面已经认命,正歪着脑袋眯眼睛睡觉。
襄城心里失望,还以为元宝会给她照顾。
“睡觉的话,我就不能抱了。”阮珍可惜的说。
普安死死的盯着楚言和韩婉宜,这对表姊妹都一样的可恨,听到阮珍说话,她冷冷道:“也许它就是不想让你抱,所以才装睡的。”
兰陵正想去摸元宝伸出笼子的尾巴的手顿住,立刻收了回去。
52书库推荐浏览: 题安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