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房间里没有一个人,她却脸颊滚烫,好似有人在昏暗的角落里偷窥她、笑话她。
外间的白露忽然听到轻微的“啪啪”声,她愣了一会儿,这似乎是在拍脸?
楚言是在拍脸,并且暗骂自己丢人,不就是一件衣裳嘛,她怎么就心跳这么快,看一眼都羞的不行。
深呼吸几次,她端坐身体,睁大眼睛瞪着安放于床上的整齐衣裳,仿佛它是敌人一样怒视它,如此凝寂了许久许久,她口中咕哝了一句:“混蛋。”
也不知是在骂自己,还是在骂害得她坐立不安的衣服主人。
烛光跳动了一下,楚言终于勉强静下心,再度触碰靛蓝色的衣裳,绣花在烛光下不甚明显,只能通过触摸感受到纹路,细致精密。
展于床铺的衣裳宽大,可以完全的罩住她,将她覆盖,楚言一寸一寸的摸过,在右边的衣袖停下,这里破了一个口子,还有干涸的血迹,是她弄伤的,现在他应该歇息了,伤口也处理好了吧!
楚言摸索着破口,突然又下了床,在屋里找东西,动静有些大,还带翻了一个凳子。
白露急忙起身在外面问道:“郡主怎么了?”
“没事没事,你睡吧!不用管我。”楚言连忙说,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在找针线。
白露莫名其妙的,又是担心又不敢进去,只得仔细注意着屋里的动静。
楚言也是傻了,她堂堂一个郡主,哪做过针线活,府里有专门的绣娘,就是青婷她们也只会简单的缝补,她的屋里哪会有针线这类的物件。
泄气的坐回床上,把衣服抱进怀里,楚言叹气,就是有针线,她也不会缝补,更不能让人知道她想做什么,所以找人来教她是无望了。
可是,她很想亲手把衣服缝补好,然后……
楚言羞红了脸,抱着衣服垂头丧气的倒在床上,衣上独特的香味又沁入鼻间,她闻了又闻,上面还有他的味道一样,令她魔怔般的凑近衣服。
有鬼!她在心里大叫,立刻松开衣裳整个身体往床的另一边退去,差点掉了下去。
看着乱成一团的男子衣裳,她的脸热的都能烫熟鱼片了,她她她、她居然差点吻上他的衣裳!
楚言双手捧着脸颊,离那件衣服远远地,不敢看不敢碰,生怕自己再萌生什么惊人的念头,她背过身,拉过被蹂.躏的不成样的薄被盖住,闭上眼睛让自己转移思想,默默背着《道德经》。
梦里不安分,宫阑夕在她的梦里跳来跳去,那个跳格子的身影滑稽好笑,但在火光下又格外温暖。
楚言醒来时怀里抱着一团蓝色,芙蓉花纹在眼前绽开,煞是好看,她一时怔忡,脑中浮现模糊的片段。
“郡主,该起来梳洗了。”门外响起青婷的声音。
“哦,好,”楚言应道,在外面的人推门之际,她又急忙说,“先别进来!”
青婷等人顿住,听到里面一阵糟乱的声音。
白露小声说:“昨晚郡主就有些奇怪,我要进去,郡主也不让。”
青婷青柠相互疑惑的看了一眼。
楚言把衣服仔细的叠好,用布包好,赤脚下床把衣服放进柜子里,才又回到床上,整了整寝衣,让她们进来。
青婷三人进来,先是在屋里扫视了一圈,没什么异常,才放下木盆衣服,伺候楚言起身。
楚言有点心虚,一时没察觉到不对,等要去前面用饭时才发觉,看向身边的青婷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青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,道:“郡主,婢子想回来。”经过昨天的事情,她是怎么都不愿再在韩婉宜那里了,心里介意的很。
楚言都忽略了这件事,但是如果让青婷回来,府里其他的人会怎么想?
见楚言犹豫,青婷又道:“韩小娘子也是这么想的,昨晚她就说让我回来,有连翘照顾她就好。”
楚言看着青婷请求的眼神,解释:“今天只怕外面的流言已经传遍了,稍有动静都会引起非议,所以府中诸事不变为好,青婷,你应该明白的。”
青婷也知其中利弊,只是她实在没办法用平常的心态去面对韩婉宜,一想到昨日赵怀瑾和韩婉宜抛下了郡主,让郡主独自面对那些刺客,又迷失山中,她就恼火不已。
楚言又道:“当初让你照顾阿婉,是因为你做事稳重,思虑得当,现在怎么就想不通呢?这不是阿婉的错,你要是生气就气你的青郎去。”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们心里怎么想的,在昨日的事之前,她们还是希望她能与赵怀瑾重归于好。
青婷一愣,涨红了脸:“郡主您、您——”她结巴的不知该怎么说话。
青柠偷笑,被楚言横了一眼,立马收了笑意,垂眸观鼻。
“回去吧!此事以后再说。”楚言起身往外走去,韩婉宜和韩仲安均已收拾好了,她对他们笑了笑,“表哥,阿婉。”
青婷仍有芥蒂,但还是过去走到了韩婉宜身边。
韩仲安见楚言神色很好,也笑道:“走吧!”
早饭的气氛与平时无异,定国公问了问韩仲安与韩婉宜的状况,又交代了一些话,就等着大理寺的人过来。
辰时过半,大理寺卿张京过来了,一同的还有江王。
52书库推荐浏览: 题安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