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事吧?”
春暖摇了摇头, “没事儿。”
“下次小心一点儿。”顾鸿远叮嘱道。
“嗯。”春暖应了一声, 只觉得被他扶住的手臂都在隐隐发烫,连忙站直了身体, 把胳膊从他的手中抽出来。
顾鸿远只觉得手上一空,就见春暖已经离开他的怀抱,心头莫名地涌起一股空寂的感觉, 就听春暖道:“刚才谢谢你, 时候不早了, 我先去睡了。”
说完春暖还对他微微一笑, 然后就往内室走了。
春暖身材纤细, 婀娜多姿,走起路来, 她也没有特意怎样, 但就是让人觉得娉娉婷婷,窈窕动人。
顾鸿远还站在原地没动, 直到看到内室门前的帘子晃了晃,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,他不禁低头,用手捏了捏眉心,他刚才是怎么了?
安心进来禀告,给他的晚膳已经备好,顾鸿远便转身出去偏厅用饭。
春暖躲在内室里,坐在床上,手抚在胸口上,心有点乱,刚刚顾鸿远抱她的那一下,她看到他的眼眸里映出她的模样,他的眼眸深邃,犹如一汪深潭,她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,有一种说不出来叫她心慌的感觉,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……
等到顾鸿远回内室,春暖已经睡了,她面朝里,背对着床外,看不到她的睡颜,只能看到她露出被子外的一截香肩,雪白圆润的肩头,可爱迷人。
顾鸿远在床前站了站,目光深沉,天凉了也不好好盖被子,着凉就不好了,他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,盖住了春暖的肩头。而后他再抱起床边的另一床被子,转身走到旁边的榻边,把被子放在榻上,躺上榻闭眼睡了。
……
转眼过了几日,就到了蒋氏哥哥蒋胜才的生辰,蒋氏病着,无法去参加生辰宴,只好顾正阳去。
不管顾正阳在背地里干了什么,是个多么混账的人,但蒋氏始终还是他的正妻,蒋氏病着,蒋胜才生辰,他务必要去出席。
为此,蒋氏早早地就安排了人准备了厚礼送去户部侍郎府,到得蒋胜才生辰那日,顾正阳只需要登门出席就好了。
蒋胜才生辰日的前两日,顾正阳去看蒋氏,闻到满屋子的药味儿,又看她为了侯府的那些庶务劳心劳力的,便皱了眉头,“你就不能安心歇几天?我看你这病,就是一天到晚累出来的,你要是好好静养,这病又怎么会一直都不好?”
“侯爷……咳咳……”蒋氏一开口就忍不住咳嗽起来,脸色比前些日子更加难看,一丝血色都没有,青白青白的,只因为咳嗽,才泛起一丝潮红。
顾正阳看她这个样子,更皱紧了眉头,他和蒋氏是少年夫妻,也不是没有感情的,蒋氏十五六岁嫁给他,曾经也是鲜活过的女子,如花似玉的模样,新婚的热切,他也是真心疼爱怜惜过她的。
只是后来,蒋氏越发想要把什么都掌控在手中,这个性格十分的不好,他受不了她这种强势的性格,不想要被人掌控,被人左右,才渐渐地跟她产生了分歧。
顾正阳本来就是个风流潇洒的性子,他如何受得了蒋氏的束缚,家里的姨娘小妾都不够留住他的心,天天在外面流连花丛,蒋氏想的是,我把府里的大权掌握在手中,我不管你做什么,你爱咋咋的,两个人的心思自然就越发不在一块儿了。
这样一来,两个人便越行越远。
蒋氏越发想要掌控整个侯府,包括身边的人,不管是谁,都要听她的。顾正阳就越发在外面眠花宿柳,夜不归宿,过足了神仙日子。
“你好好养着吧,少操心了,事情多就让其他人做。”顾正阳不愿再待下去,不忍心看蒋氏那憔悴枯萎的样子,他还是喜欢鲜艳漂亮的女子,曾经的蒋氏是漂亮的,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,他对她的耐心也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多了,在一日一日的相对中,消磨下去。
“侯爷……咳咳咳……”顾正阳起身往外走去,身后传来蒋氏着急想要挽留他的声音,只是她一开口,喉咙就痒起来,她又止不住地咳嗽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,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顾正阳走出去。
大丫鬟吉祥见状,连忙上前来给她拍背,“夫人,你别急,你先缓缓气。”
蒋氏一直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,只觉得喉咙里一股腥甜味,移开手中的帕子一看,上面竟有一团血,吉祥看得啊地一声叫,“夫人……”
蒋氏看了一眼那团红色的血迹,只觉得眼前一花,整个人就昏了过去。
“不好啦,不好啦,夫人晕倒啦。”
“快去请大夫……”
屋里顿时忙乱成一团。
……
春暖正在屋里画花样,安心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赶进来,蹲身一福道:“二少奶奶,夫人吐血晕倒了。”
“怎么又吐血了?严不严重?”春暖虽然没去蒋氏屋里伺候,但也听人说了蒋氏的病情,一直时好时坏,不见好转。
春暖想起上辈子,蒋氏后来也是病得很严重,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,吃喝都不行,全靠人照顾,最后死在了明年的秋天。
如今离明年的秋天还早,蒋氏却病得越发重了,这样子看起来跟上辈子没有什么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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