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春暖关切的眼神,她的眼睛那么明亮清澈,顾鸿远说不出拒绝的话,轻轻点了点头。
春暖便伸出手,在他指的位置轻轻摸了摸,她不敢太用力了,生怕把他摸坏了似的,在手指摸到有一个小包的时候,飞快地收回了手,小声问道:“还疼不疼?”
“那么一点小伤,早就不疼了。”顾鸿远轻笑一声,对于这种小伤,他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“那就好。”春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到那个小包时的感觉,撞到那个位置,当时一定会很痛,不然他也不会昏过去了。又想到他带着伤还跑去保定请神医给顾鸿安治病,这么辛苦,也不知道顾鸿安的病怎么样了?
从内心里来讲,春暖还是不希望顾鸿安那么早死的,虽然他一直病得很重,但是他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死了,她和顾鸿远才成亲,影响会很不好。她不希望别人说她不吉利,顾鸿远娶了个扫把星。因为上辈子她嫁进门不到半个月顾鸿安就病死了的缘故,周围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,但是她心里很清楚,那些人都觉得她非常的不吉利,她一是不想被那些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,二是想着避嫌,才会一直住在秋桐院里深居简出。这辈子她嫁给了顾鸿远,哪怕是契约成婚,她也不想再背负那样不堪的名声了。
“大哥的病好些了吗?”春暖问道。
顾鸿远又再次听到她关心顾鸿安的病情,眉头微微蹙了一下,但在看到她关切的目光时,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她,“请来的神医医术不错,大哥的病好些了,只是大哥毕竟生了这么久的病,再怎么治也只能是拖延时间,要完全好起来很难。”
那就是顾鸿安还是会死?
春暖忧心忡忡,如果重来一世,依旧无法改变顾鸿安会病死的结局,那么她呢?会不会也是会像上辈子一样被人打死?
顾鸿远看春暖一脸忧色,只想她是不是真的跟顾鸿安有什么?所以春暖才会那么关心他?但是顾鸿安到底是将死之人了,一个要死的人,他又何必跟他计较那么多?
他不忍心让春暖太难过,拍拍她的手,“你别想太多了,你才刚醒过来,先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。”
春暖并不知道顾鸿远心中所想,只是觉得身体好其他才会好,身体不好,说什么都没用,所以她听了顾鸿远的话,就点头应了,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说了一会儿话,顾鸿远问春暖饿不饿,他去叫人给她拿些吃的来,春暖正好也饿了,就说想喝粥,顾鸿远就起身出去吩咐安平去厨房熬粥,安平答应一声就去了。
没过多久,安平就熬好粥送了过来,另外还做了两样开胃的小菜,顾鸿远把粥吹凉了才给春暖吃,春暖受宠若惊,“你把我当小孩子伺候了。”
顾鸿远正色道:“你是病人。”还因为他才生的病,他有责任照顾好她。
这句话顾鸿远没有说出口,但是他用实际行动做到了。
此后几天,春暖还病着,顾鸿远都是亲自照顾她,从不假他人之手,两个丫鬟见了,只道顾鸿远爱重春暖,两个人感情好,让人艳羡。
起初这些事只有锦墨院的人才知道,后来不知道谁传出去,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了,而且越传越夸张。
等到春暖得知外面的人是怎么看待她和顾鸿远的时候,简直哭笑不得。
春暖其实找就跟顾鸿远说过了,“你不用这样天天照顾我,你有事就去忙吧,有安心和安平照顾我就够了。”
当时顾鸿远肃着一张脸,一本正经地道:“你现在病着,我如果不好好照顾你,只顾着忙自己的事,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我?而且我们本来就是契约成婚,如果还不表现得亲密一点儿,只怕很快就会被人说我们之间有问题了,那我当初又坚持要娶你,这不是前后矛盾?”
春暖觉得顾鸿远说得很有道理,她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,也就只能配合他,演好这场戏了。
只是这场深情戏演是演了,但是会被传得这么夸张却是春暖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,以后该怎么收场啊?
夜里,春暖问顾鸿远这事发展下去该怎么办?
顾鸿远只沉默了一瞬,回答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只是他会如何不会让她为难,顾鸿远却没有多说。
转眼就过了半个月,春暖的病也好了,顾鸿远休假结束也回去翰林院当差了。
这日傍晚,顾鸿远从翰林院回来,看到春暖坐在窗前画花样,走过去道:“身体才刚好,不要太辛苦了。”
春暖放下手中的笔,想起今日宫嬷嬷跟她说的事,对顾鸿远道:“宫嬷嬷说,再过二十多天,就是夫人的生辰了。”
顾鸿远点了点头,“这我知道,寿礼我已经备好了。”
春暖闻言瘪了一下嘴,按她内心想法来说,她不喜欢蒋氏,她一点儿也不想给蒋氏备什么寿礼,但是她也清楚,生活在侯府这种大宅院里,表面功夫还是必须要做的。
“你备的什么寿礼?”
“一份大礼。”顾鸿远声音冷冷地道。
春暖听了他的话,只觉得有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,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那感觉不像是真有什么大礼,倒像是催命符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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