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子剑说了什么?他鬼吼狼叫的。”
许沐轻笑了一声耸耸肩:“什么也没说啊。”
宋覃斜眼看着她,一脸不相信的表情, 许沐扯掉耳机扔在一边,坐直了身子:“倒是你,明知道赵娴的下落,这些年就没想过告诉贱贱?”
“我并不知道,我和无尘一直有生意上的合作, 也是前阵子他找我帮忙, 你那时刚受伤,我只能联系别人和他对接,后来才知道的。”
许沐犹豫了一下对宋覃说:“赵娴的儿子是贱贱的。”
宋覃也有些诧异, 一时说不出话来, 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:“她和你说的?”
许沐抱着膝盖望向窗户外的漫天繁星摇了摇头, 脑中印出那年,赵娴和她们告别前,撑着下巴脸上浮现温暖的笑意看着窗外那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,她问许沐有想过以后孩子长什么样吗?
女人之间的某种感觉或许不需要言语, 认识久了,很多事情就心照不宣了。
她还记得很久以前宋覃对她说忠诚、陪伴、爱情是最难的,最容易给的是金钱、权利、地位,赵娴要的是前者,程萱儿要的是后者。
她当时还问宋覃那董子剑会选谁, 那时宋覃骂她傻瓜。
现在她才明白,根本不是董子剑选谁,而是赵娴早就替他做好了选择,她看见了他们的未来,也阻止了悲剧的发生,只是她大概也没想到董子剑最终也没选程萱儿,家里最后却遭遇了变故。
这世上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,无数的变故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上演,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。
她忽然转过头看着宋覃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人是我?小时候的那个我。”
宋覃低眉道:“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。”
许沐回忆了一下,宋覃第一次去她家,也就是告知他爸和马明枝怀孕那次,她有些惊讶的说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和你爸聊天的时候,听他提到你妈在南城市立医院接受治疗,你那时陪着她,年龄什么都对得上,我觉得就是你,就是一种…直觉,所以我直接问了你爸,你爸说好像记得是有这么回事。
但是那时候他和我说,你妈的走,对你打击很大,你一直很抗拒回忆那段记忆,他也没在你面前提过,希望我就当不知道,也不要再去问你。”
许沐眼圈红红的看着宋覃,她想起来了,她想起来那天起床宋覃看她的眼神,那时他的眼眸太深,深得她读不懂,直到今天才知道他从那天起就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。
所以纵使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向着何益昭,他也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包容她,甚至孩子没了,他依然沉痛的握着她的手说:“以后还会有的。”
许沐忽然伸过手搂住宋覃的脖子,温热的唇就狠狠覆盖上他,深深一吻:“你早该告诉我的,我差点把你忘了,可我记得你的眼睛,像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娃娃。”
宋覃摸了摸她的头把她半搂在怀中,呼吸炙热的说:“所以我晚上可以睡在这吗?或者…你睡我那?”
许沐立马推开她,拉过被子:“不早了,你该回房了宋先生,晚安。”
听着她逐客的口吻,宋覃无奈的站起身挑起魅惑的笑意:“很好,你这样离孤独终老又近了一步。”
许沐笑盈盈的看着他:“多谢关心。”
宋覃瞥她一眼替她关上灯走到门口,打开门刚准备出去又突然转过身看着她:“回去后能不能换份工作?或者换个岗位?”
房间里归于一片黑暗,只有走廊传来微弱的光线,许沐侧眸看着宋覃认真的表情,对他说:“其实现在的医院防辐射做得都不错,只要操作规范,不太会吃到射线,除了做介入。”
“所以你不会接触到介入?”
许沐沉默了几秒:“目前大多数医院的介入都没有单独的科室,所以…”
宋覃眸色沉沉的盯着她,唇际紧抿。
许沐轻轻拧起眉说道:“我考虑考虑。”
“嗯,晚安。”他轻轻带上了门。
时间不知不觉从指缝中溜走,许沐在临走前又为黄光义拍了个片,竟然发现他的脊椎奇迹般的复原了,他们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案例,把材料递交到院中,院里还让他们针对此次治疗和黄大夫详细聊下,了解治疗过程和情况,那个重任基本上交到了林易涛头上。
临出山前,大家都十分亢奋,一来终于可以回到熟悉的环境,见到亲人爱人和朋友,但对于这四个月的经历,和事务所的室友们大家也十分不舍。
对他们来说,这四个月见证了诞生、灾难、奇迹和希望,是一辈子也磨灭不掉的记忆,最后几天不管是工人们,还是很多村民都来和他们道别,后面会有另一批医疗队接手他们的工作。
然而却在临走前的一周,许沐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,他爸在电话里声音焦急而沙哑的说道:“沐沐,你快回来,不好了!”
许沐匆忙收拾自己的东西,甚至没来得及一一道别就冲下了简易房,找到张经理后立马拜托他安排车子送她出山!
张经理也不敢耽搁,赶紧联系了一辆,临走前她对张经理说:“麻烦告诉宋总,我有急事得先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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