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这自由度有点太大,把她镇住了。
不过,五年啊,两个月就算了,当度假,在古代待五年,她不太想。
察觉到她内心的拒绝,光脑适时再提出一条建议:夕欢纳闷。
依进来之前光脑那副不充钱就坑你的嘴脸,真是判若两脑。
正闭目假寐的夕欢差点被一口口水噎住。
她没接话,光脑也沉默了下来。
夕欢抬手,指腹轻轻摩娑丰润的唇。
那一夜,华听风吻得太用力,舌尖探进,恨不得将她所有氧气都吻走,浓重的血腥气淹没了她,接吻理应如做梦,最好踩在云端上,来不及闭上眼好好品味,她在极近距离看到了他左眼的伤口,那里空落落的,倒不吓人,就是震撼的伤感。那股非她不娶,又非走不可的绝望,使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吻无比珍而重之。
他流满半张脸的血,比眼泪的味道更复杂。
风哥多半是变疯哥了。
但攻略到100%,也许该给他一个好结局。
话音刚落,假寐变真晕,夕欢的意识昏昏沉沉,只知道是系统根据以角色性格和用户人格分析出来的‘夕欢’,在天海帮度过了五年光景。陈贞儿想故技重施,然而失去了二徒弟的陈征再也不由着她任性胡来,杜浩歌对她的好感,在她的适当处理下,也淡却了许多,更像是能聊事情的好友。
听闻江湖上,多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。
帮派不入流,帮主的武功却是顶尖,据说一手剑法使得奇诡至阴,与正派常见的招式截然不同,虽然厉害,却很不得江湖认同,名字听着也不是正经剑法。其人行踪飘忽,挑遍九大门派帮主,均败在其手中,且无一人能留住他。帮众叫他教主,若问其名,连帮中弟子也不晓得,不过整个江湖,这么称呼的是独一份,于是外人提起他,也半敬半嫉的称一声教主。
不过,天海帮除了帮主掌上明珠如外的一位未嫁姑娘,听到这个剑法名字的时候,笑了许久。
夕欢是真的笑出眼泪。
——好一个寻欢剑法,风哥你是真的思想出了问题啊!
当场就能在快手上演一手土味剑法了。
然而起这么一个剑名,剑的主人却迟迟没来‘寻欢’,夕欢都要怀疑只是她想多了,该寻欢非彼寻欢。
当夕欢再度清醒,立刻将杜浩歌叫来——
“我觉得不行。”
“哪儿不行呢?”杜浩歌也习惯了夕姑娘的说话节奏,虚心求问。
夕欢一手支着下巴:“我看华听风是真的不打算回来娶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有一计。”
“您说。”
瞥见夕欢大尾巴狼似的笑,杜浩歌心中升起不祥预感——要真是玩邪门歪路的,他疑心听风还真搞不过她。当下忐忑的听着她的大计,越听越懵:“……要是,他不来呢?说实话,那位到底是不是他,我也没见过,而且那位听说剑法着实厉害,功力深厚,不似残缺之人。”
伤了一只眼睛,对练武肯定大有影响。
“简单,你进来,咱们换人洞房!”
“夕姑娘!”
“我说着玩的,你别信。”
杜浩歌被她惊得一惊一乍的,只觉自己的清白在她三言两语间灰飞烟灭,不复存在。不过夕姑娘心意已决,他也想帮她一把,只能心中祈求五年前一别的二师弟会回来一趟,保住他这个大师兄的清白。
唉,不过,其实,他也挺想将这清白交出去的。
……
…
一个月后,天海帮放出消息,夕姑娘要成亲了。
婚期已定,不大办,更像是小道消息。
弄得隐秘,连嫁哪位也不晓得,有人猜是杜公子——在天海帮内没人敢这么猜的,陈贞儿闷了一肚子气。
然而杜浩歌跟帮主的说辞也是如此,若是华听风不来,咱们就换人!
连一向靠谱的大徒弟都这德性,陈征两眼一黑,随他去了。
成亲前夕,夕欢穿着一袭艳红嫁衣,杜浩歌背靠在门外,要守她一夜。
按理是没这规矩的,只是他寻思着,要是师弟真来劫人,多半也不会在天海帮久留,他也想见一眼师弟。
夕欢等得无聊,又将淡玉打发了出去,便拿话跟他说:“万一你们打起来怎么办?”
“不会吧!我不想跟听风动手。”他心中始终记挂着听风。
“我想好了,要是你们打起来,我就冲出来抱住你,说,”她假装嘤嘤嘤起来:“你们不要为了我动手啊!我想说一回这种话好久了。”
“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东西!”
“在想你啊。”她又嘴贱了。
杜浩歌气结,不想接她个话。
然而天不从人愿,根据‘人作死,就会死’的非官方定律,当某位乘着夜色而至的黑衣青年到来之时,只听到了最后两句,半张银质面具外的脸色立马沉了三分,满眼阴骛。他刚来,闺中女子尚无知无觉的嘤嘤嘤,杜浩歌却察觉到了,不知来者何意,手放在剑柄之上。
来人知道他在,亦无意隐藏,立于不远处屋檐,黑衣迎着冷冽夜风吹出残影,宛若夜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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