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瑶看着田仲的头发和苍白的脸色,鼻子一酸,险些落下泪来,忙眨眨眼,装作若无其事的嗔道:“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身子。”
田仲还以为赵瑶说的是他的伤,就宽慰道:“瑶儿,你放心,只是断了根肋骨,太医已经给接上了,这大半个月已经长的差不多了,只是怕再伤着,才在床上躺着修养,不要紧的。”
赵瑶知道田仲是怕她担心,也不说破,听到田仲叫她瑶儿,突然反应过来,惊喜的问,“你想起来了?”
田仲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轻松,“那年杏花雨下,你我初见。”
赵瑶突然捂住嘴,哭了起来。
田仲抬起头,轻轻拭去赵瑶眼角的泪,愧疚的说:“对不起,瑶儿。”
赵瑶拿出帕子拭了拭泪,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田仲轻轻的揽过赵瑶,叹了一口气。
赵瑶在田仲怀里缓了缓,看着田仲身上的白布,怕压到田仲的伤口,就轻轻起来,小声问道:“你和哥哥在祭坛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田仲苦笑了一下,“你别怪你大哥,他现在对我的处罚算是轻的。”
赵瑶一惊,她得知他哥哥对田仲的处罚是圈禁,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,而如今田仲居然还说轻了,那只有……
赵瑶脑中闪过“谋逆”两字,不敢置信的看着田仲,“你居然真的?”
田仲知道赵瑶素来聪慧,必定是猜出来,也不瞒她,就将当初的事都告诉了她。
赵瑶听完,叹息道:“你这是何苦?”
田仲握住赵瑶的手,“瑶儿,我若不做,我这辈子心难安。”
赵瑶看着田仲坚定的目光,反握住他的手,突然笑了,“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傻。”
明明知道不该做,却偏偏傻的要去做,就像当初救她一样!
田仲听到赵瑶这么说,也笑的很开心,“瑶儿,还是你懂我!”
……
赵瑶从兰庭轩回来,就一直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想着心事。
自从田仲回来,赵瑶就知道田仲和他哥哥还有陈芪之间肯定要有个了结,因为当年的事,就像一根刺,扎在三个人之间。
不过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事,哪怕一个是她亲哥哥,一个是他夫婿,她也没法插手,毕竟这是国家大义,而不是儿女情长,所以她一直在等,在等这个事了结。
而半个月前,那场叛乱也如她所料,终于将当年的事爆发出来。
她本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,他哥哥和田仲也终于能解开心结,可谁想到……
“兰儿。”
外面一个大宫女进来,行礼道:“公主,您叫奴婢。”
“收拾一下,本宫要回行宫见母后。”
“殿下,这大晚上的?”兰儿犹豫道。
“有护卫怕什么,还不快去收拾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兰儿匆匆下去,叫人收拾。
赵瑶起身,朝外走去。
这个时候,能把田仲放出来,还给他哥下台阶的,就只有她母后了!
赵孟看着钱尚书呈上来的折子,问下面的钱尚书,“吏部这次筛出了多少人?”
钱尚书回道:“三品以上七人,三品以下,共四十二人。”
“这些叛逆!”赵孟恨恨的说。
自从回来,赵孟就根据乱党的口供将上下重新筛了一遍,这一筛,赵孟才发现和陈芪等人联络的人还真不少,当然大部分都是墙头草,也就给乱党提供一些方便和钱财,真正作乱倒是不敢。可赵孟想到之前京中的造谣,那些死士和兵器,还是打算把这些人罢官。
你们不是心怀旧主,摇摆不定么,那就别在他朝堂上呆着!
“这些人吏部年中考核不合格,让他们都滚回老家去!”赵孟一锤定音。
“陛下仁慈。”钱尚书想到自从事发就担心抄家灭族的那些人,得知这个消息应该会感激涕零吧。
钱尚书又想到昨日刑部尚书找他来商讨关在刑部的那些叛逆,就替刑部尚书问道:“昨日老成问臣,那些叛逆?”
“那些叛逆自然是按律法,该怎么判的怎么判。”刑部大牢里那些都是直接参与的,赵孟自然不会心慈手软。
“那哀王的家眷?”钱尚书小心的问道。
赵孟一顿,想起陈芪还有一群后妃和两个女儿,“那些妃嫔,愿意回家就赏些银两让她们回家,不愿意回去就让她们在行宫住着,至于哀王妃和两个郡主,先由朝廷供养,等郡主大了,按惯例让她们开府就是了。”
“是。”
外面一个小太监轻轻进来,在李忠耳边说了几句话,李忠听了,轻轻走到赵孟耳边嘀咕几句。
赵孟说:“她要去就让她去,给她多带点人,让她路上小心!”
“是,老奴明白。”李忠应了一声,跟着小太监去送长公主。
等李忠走后,赵孟对钱尚书感慨道:“女大不中留啊!”
长公主和田仲的亲事也算人尽皆知,钱尚书笑道:“公主能请动太后出面也是好事,田仲此次做的事虽于国法不和,可对于天下的将士,却是大功一件,要真一直圈禁下去,于军中只怕不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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