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尚书和祁御史相视苦笑,上前请罪, “是臣等监管不利。”
吏部管考核,御史台管监察,如今却出现这样的情况, 两人难辞其咎。
“行了,你们先起来,这事你们俩确有失察,可也不能全怪你们!”赵孟用手按按头,有些头疼,新朝接的前朝的烂摊子,前朝中后期贪墨之风盛行,虽然他爹上台后严杀此风,甚至弄出了考核法,可也不过是稍微遏制,后来他登基也曾严整风气,虽有成效却还是治标不治本。
赵孟叹了口气,看来整顿贪墨之事已刻不容缓,是时候得下狠手了,要不有这些蛀虫在,说不定他的天下哪天也步了前朝的后尘。
钱尚书和祁御史起身,就听上面的赵孟说道:“明日你们六个尚书和祁爱卿还有大理寺丞都来一趟,朕有事要和你们商量。”
钱尚书祁御史心中一凛,知道圣上这是要动真格的了,忙应道:“是。”
赵孟又看了一眼密报,对祁御史说:“你去给田仲那家伙传个信,既然他人已经在北方了,让他别光盯着他那点抚恤银,别的也让他多看看。”
祁御史知道这是让田仲“能者多劳”,“陛下放心,臣回去就让人传信给他。”
“可惜这家伙不是能在北方呆住的,要不真想把他丢那。”赵孟感慨了一句,不过也知道这不大可能,以田仲性子,处理完抚恤银的事大概就会找机会搁挑子。毕竟那家伙有时候确实“懒”的可以。
不过在这之前,赵孟觉得,他还是应该给田仲加些担子,否则田仲这个巡按御史,岂不是白当了!
徐州
田仲看着御史台传来的信,笑着摇摇头,那家伙,还真是“人尽其用”。
不过他身为监察御史,职业所在,倒也不好只顾着自己那些,田仲决定,等他处理完抚恤银的事,就去帮他顺手管管,不过能管多少,那就看他心情了。
“侯爷,”刘忻从外面进来,笑着说:“果然如侯爷所料,那些衙役发下去的银子都是三十五两。”
“看来大家还都是挺惜命的嘛!”田仲把手中的信放到一边,问道:“府城这边都发完了?”
“已经发完了,其他州县也发的差不多了,再有一两日肯定能弄完。”
“吏部派来的新任官员到了吗?”
“还没,听说还在路上,明天应该能到。”
“那就好,你让弟兄们收拾一下,等明天那些官员到了,做了交接,咱们就离开。”
“是,卑职等会让他们去准备。”
田仲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就打算回里屋休息。
“侯爷!”刘忻见田仲要去休息,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说,忙叫住田仲。
“怎么,还有事?”田仲停下。
“侯爷,外面又来了一群百姓,非说要见您谢恩。”刘忻面色古怪的说。
拜王知府所赐,现在刘忻看到百姓谢恩,第一反应不是感动,而是戒备,生怕又是一出戏。
田仲看着刘忻紧张的样子,顿时笑了,走过来拍拍他,“好了,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,人呢,咱们去看看。”
“在前院呢!”刘忻忙在前面引路。
两人走到前院,远远的,田仲就看到院中站了不少百姓。
在看到其中一个身影时,田仲脚一顿。
“怎么了,侯爷?”
“没事,看到熟人了。”
田仲摇摇头,看着人群中的柳大娘,带着刘忻走了过去。
“柳大娘,好久不见。”田仲走过去笑着打招呼。
“ 田二,你怎么在这?”柳大娘看到田仲,很是诧异。
“我暂时住这,”田仲笑道,“您怎么也来了。”
柳大娘看到田仲身上的穿着,有些惊疑不定,“你?”
就在这时,旁边一队巡逻的羽林卫从田仲身边经过,看到田仲,齐齐抱拳行礼,“侯爷!”
田仲微颔首,“弟兄们辛苦了。”
院中的百姓一听,顿时大惊,明白田仲居然是大官,忙纷纷跪下磕头,口中念着,“见过大老爷。”
柳大娘也吓了一跳,她怎么也没想到,租他房子的居然是位侯爷,顿时吓得扑通一下跪下,“见过大老爷。”
“快请起,众位乡亲们不必多礼。”田仲扶起柳大娘,对大家温和的说。
柳大娘大概这辈子也没这样惊吓过,被田仲扶起来还有些站不稳,哆嗦的问:“田二你真是侯爷,是大官?”
“是啊,”田仲安抚的笑了笑。
“柳嫂子,怎么,你认识这位大老爷?”旁边的一个青壮汉子小声问道。
“他……”柳大娘刚要说田仲租过她家的房子,可想到田仲现在的身份,顿时不敢多说。
田仲却笑道:“田某以前微服出巡时,曾租过柳大娘家的房子。”
众人顿时羡慕的看着柳大娘,柳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,不过面上却十分有光,对田仲因身份带来的惧怕也少了几分,甚至还说:“你媳妇还在家里……”
“夫人这几日有劳您照顾,明日我就去接她。”田仲客气的说,他因为钦差的身份不好带着家眷露面,只能把赵瑶留下,让羽林卫护卫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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