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孙老头走后,李管事重新安排马车,把这五十个壮丁装上马车,带着几个心腹打手亲自押着车,从一个不起眼的角门,朝外驶去。
马车上,两个手持刀棒的打手紧紧的盯着车上的几个壮丁,生怕这些壮汉趁此机会逃跑。
不过很快,两人就发现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,这些壮汉虽然看着人高马大,可胆子却小的很,不但丝毫没有要逃跑的迹象,甚至从一上马车起,就一个个抖的厉害。
白瞎了这身大个子!
两个打手鄙视了车里的几个人一眼,也懒得再盯着,索性抱着刀棒闭目养神起来。
“行了,你们适可而止!”田仲看着几个笑的发抖的羽林卫,不能出声,只好用口型警告道。
几个羽林卫顿时笑的更厉害,身子也抖的更厉害。
田仲很是无语,有什么可笑的,不就被以貌取人的嫌弃了一下,当了个搭头么?
这些家伙也是被卖,就算卖的贵点,又有什么好高兴的!
田仲摇摇头,懒得理这群抽风的家伙,闭上眼,仔细听外面的动静。
马车外先是很热闹,甚至能听到叫声,田仲想着李家大宅不远处的集市,默默记下。
马车外的声音渐渐小了,慢慢听不见了,田仲想着集市后面的一片民宅,心里有数。
“嘭——”
炸米花的声音。
田仲轻嗅了一下空中的米香,这是钱记的炸米花!
马车又在安静中行驶了一会,突然停下。
田仲听到外面有人查问,知道这是到城门口了。
不过马车很快又开始前行,而刚才的也没有人掀开帘子盘查,看来李家早已打点妥当。
马车出了城,一直坐在那偷笑的几个羽林卫顿时正经了起来,悄悄移动身子,挡住两个打手的视线。
而田仲则不着痕迹的从身上摸出一个荷包,从荷包中掏出一把颜色有些深的小米,把米放到马车的车缝上,让米自己漏下去。当然为了不让被后面的马车发现,田仲每次放的极少。
马车载着一行人在城外的转了好久,一直到天黑,田仲才感觉到好像进了山,又颠簸的行了一个多时辰,马车终于停了下来,而两个闭目养神的打手也睁开眼,开始吆喝着里面的人下去。
田仲默默收回手,跟着前面的羽林卫依次下了马车。
出了马车,田仲四下望了一下,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山谷中,不过由于刚才被绕的太久和天黑的缘故,田仲一时倒无法判断他们到底在哪。
“不许东张西望!”一个打手看到田仲乱瞅,顿时呵斥道。
田仲忙装着被吓到的样子,局促的说:“小的只是想看看到哪了?”
“看什么看,到了这,难道你还想出去不成!”打手到了这也没了顾忌,露出平日凶狠的样子。
田仲被吓得一哆嗦,忙低下头,不敢再乱看,而其他壮丁见田仲被打手训斥,也面露惧意,老实了许多。
打手看人都老实了,就让众人站成一排,然后和其他打手一起,押着人往里走。
山谷有一条细长且浅的山沟,打手先带着众人跳进山沟,然后一直沿着山沟走,走到山沟的尽头,众人看到前面有个山洞,打手先进去了一会,摸出火把,然后出来,带着他们进了山洞。
山洞低矮且长,众人不得不弓着腰前行,走了大约几百步,众人才终于看到出口的轮廓。
而众人从洞口出来,就看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型煤场!
几日后
“啪——”
“磨蹭什么呢,没吃饭么!”打手看到一个羽林卫在那磨磨蹭蹭的,直接一鞭子抽上去。
羽林卫没有防备,顿时被抽的一个踉跄,眼中闪过一丝怒火,就要夺打手手中的鞭子,可想到不能坏了事,硬生生的忍了。
偷偷狠瞪了打手一眼,记下这个打手的样子,羽林卫一使劲,直接扛起刚来拽着的煤袋,朝旁边走去。
“这些新来的,就是欠鞭子!”打手嘀咕了一句,又拿着鞭子朝旁边一个偷懒的走去。
羽林卫扛着煤袋走到高炉旁,把煤袋放下,就看到田仲从高炉旁的仓库扛着一袋炼好的炭从他身边走过。
看着脚步轻松的田仲,羽林卫不由有些佩服,他们一个个看起来田仲壮的多,可真干起活来,却没一个比得上田仲,而且更令他们佩服的是,他们还在被打手抽鞭子的时候,田仲却已经被打手看重,把他调来更重要的仓库搬炭了。
果然人比人气死人,有本事的人,到哪都吃的开!
羽林卫正想着,却见经过他的田仲突然用手打了个手势,然后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擦身而过。
羽林卫一顿,扛起煤袋,把煤袋摞到旁边煤袋堆上,也走了。
晚上
扛了一天炭的田仲有些疲惫的回到自己的住处,一个由草直接在地上铺成的大通铺。
其他羽林卫也陆续回来了,不过大家装着不认识,并没有打招呼。
当然回来的还有原来矿场上的干活的人,这些人比田仲他们显得更疲惫,回来就往铺上一躺,倒头就睡。
田仲等这些人都睡着了,从腰间摸出一块拇指指肚大小的炭块,递给了旁边的羽林卫。
正在假睡的羽林卫睁开眼,接过炭块看了看,眼中闪过一丝讶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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