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成应下,出去告诉村里的人。
田仲对王里正道谢:“劳老爷子费心了。”
王里正摆摆手:“这是好事,村里大家伙也盼着呢,老朽可希望多来几次。”
其后几天,王家村村民果然纷纷来要荫田的名额,还有询问是否可以一次多买几年或者给亲戚也买一些,甚至还有外村不少人,想来卖身为奴求避劳役和赋税的,田仲想着自己要进京寻亲,并不在王家村,以后情况不知道怎么样,还是一一婉拒了。
没几日,田仲就把四百亩地的名额售卖一空,换成了现银,然后打点行礼,准备进京。
“田兄!”张苻站在马车上,对田仲叫道。
田仲看着多日不见的张苻,笑着上了马车:“几日不见,你怎么看着好像圆润了不少?”
“别提了,我娘和我媳妇知道我要进京赶考,生怕我亏着身子,在家几日日日给我进补,我现在闻着补品就快吐了。”张苻抱怨道。
田仲听了,笑道:“行了,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,这样的好福气,别人想求可都求不来。”
张苻虽然嘴上说说,可心里对老娘媳妇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,嘿嘿笑了两声,也不再抱怨。
两人赶到通州码头,就看到通州码头准备的官船早已停留多时,许多举人带着仆役下人正在登船。
“这官船蛮大的嘛!”田仲站在码头,看着前面长二十余丈,三层的楼船,不由感叹道。
“这是工部监造的,自然不是那些民船可以比拟的,这种官船平日上面拉客,下面运物资,每一个来回,就是上千两银子,可是上面那些人的心头宝。”张苻解释道。
田仲笑道:“这么赚,看来为了让咱们这些举子进京,上面也是下了本。”
“不下本也不行啊,每省每次进京赶考的少则几百,多则上千,要真出了问题,头一个担责的就是上面那些人,他们又哪里敢马虎,自然越稳妥越好。”
“也是,那咱们快些登船,省得等会人来的越多拥挤。”
田仲这次是一个人来,张苻虽然带的人不少,可真正跟着他去京城的,也不过是张管家还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,所以上船时登记的也快,几人很快被船上仆役带到他们的住处。
到了他们的住处,田仲才发现原来官船的上三层都是套房,难怪凡是官员和有钱的富商都喜欢乘官船,不仅安全,这舒适也是一般船只比不上的。
田仲总共带了一个包袱,往房里一放就完了,张苻有管家有下人,也不用他动手收拾,两人闲着无事,就到甲板去透风。
等到了甲板,田仲和张苻才发现不仅是他们,还有不少其他举子也在甲板上,或坐或站,几人凑在一起或聊天或吟诗作赋,倒是好生热闹。
“田兄,张兄,你们也来了,上这边。”
两人突然听到一声吆喝,抬头望去,就看到远处王贤正和他们招手,而王贤身边,都是此次乡试的举子,甚至连严彦都在那。
两人了悟,官场上同窗同科自古就是天然的盟友,也走了过去。
几人打过招呼后,田仲笑道:“严兄,王兄,想不到你们也这么早就来了?”
严彦轻摇折扇,笑道:“早到京城,心里总是安稳些。”
王贤打趣道:“严兄早到京城也不愁住,可不比咱们。”
严彦的大伯是京官,去了自然有人照顾,严彦笑了笑说:“京城有幽州富商筹建的试馆,那里仆役下人一应俱全,专供幽州进京赶考的举人下榻,不比严某府上差。”
王贤一时有些讪讪,他不过随口一说,严彦这一回,倒显得是他妒忌。
其他几人虽然和王贤算不上熟,可也不愿看着冷场,忙招呼做起诗来,一时间,倒也其乐融融。
田仲也随口以江水吟了一首,就倚在甲板的栏杆上,无聊的看着河面和天空,只是看着看着,田仲皱了皱眉,叫过张苻身后跟着的小厮小书,说道:“今晚可能有大雨,你去给官船上的人说一下,顺便问问今下午还启程么?”
“晚上有大雨?”张苻诧异的问,旁边几个人也看过来。
田仲点点头。
自从上次乡试,众人现在可是知道田仲那半仙的名头,张苻忙对小书说:“你快去问问。”
小书应下,向甲板四周看了看,看到旁边有几个官船上的仆役,就跑过去,向他们询问船上掌舵在哪。
结果还没等小书找到船上的掌舵,船上已经有仆役过来,告诉他们今夜因为有大雨,官船会耽搁一晚,明天一早等雨停了再启程,还请各位举人老爷见谅。
严彦等人纷纷表示谅解,等仆役走后,张苻笑着拍了拍田仲:“看来这船上掌船的,也是位高人。”
田仲笑道:“人家能掌官船,自然是有些本事的。”
几人知道等会有雨,也不好再甲板上再呆,就都散了。田仲和张苻也回自己房里各自休息。
田仲刚躺下没多久,听到一阵敲门声,披起衣裳过去打开门,就看到一个富态的老者和一个青年站在门外。
作者有话要说:
公车:汉代负责接待臣民上书和征召的官署名,后也代指以公家车马船只送应试举人赴京,历史上最有名的事件为“公车上书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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