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仲无奈的睁开眼,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只是你不知道朝中那些人的德性,捧高踩低,两面三刀,背地里使绊子,今日我若低了头,明日那些人就会以为我失了势,自认为讨好皇帝的来找我麻烦,到时我还不被烦死。”他今日闹这一出,朝中众人肯定对他退避三舍,毕竟他当众都敢给圣上和六位尚书下脸子,那些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可是,你这样会得罪……”
“宁得罪君子,别得罪小人,宁得罪丞相,别得罪跑腿的,那位虽然算不上君子,可这点气度还是有的。”田仲虽然看那位不顺眼,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。
张苻听的似懂非懂,不过觉得田仲说的好像也有道理,就问道:“那你以后怎么办?”
“过两天吗?当然是去翰林院报道!”田仲理所当然的说。
“你真打算去翰林院?”张苻诧异的说。
“当然,我现在是翰林编修,不去翰林院去哪!”
张苻想了想,好像确实无法反驳。随即想到自己,又叹了一口气。
“还在为殿试的名次耿耿于怀?”田仲看着张苻,也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,张苻这次居然正好吊了二甲的尾,二甲第三十二。这名次,能留京,但一定选不着好空缺。
田仲拍了拍张苻,安慰道:“如今朝中空缺不少,吏部安排的想必也不会太差。”新科进士只有一甲当场授官,其他的都等吏部任命。
“实在不行,你可以去走走吏部尚书的门路,毕竟他可是咱们座师啊!”田仲打了个哈欠,闭上眼。
张苻听到田仲说“座师”,嘴角抽了抽,今天田仲可是一口一个“座师”,当众把自己两个座师喝趴下了。
哪怕他坐的远,也看到满朝文武看着两位尚书大人那是一个同情!
不过这主意确实不错,张苻决定明天备些礼去吏部尚书府走一趟,无论座师他老人家理不理他,送礼总没有得罪人的吧!
张苻看到田仲已经闭着眼睡着了,也不好再呆,给田仲整了整被子,就出去了。
第二日,张苻果然买了几样贵重的礼品,去吏部尚书府送礼去了。
而田仲,则去翰林院附近转了转,找掮客买了一栋三进的宅子,又买了几个下人,他如今已经中了进士,也不好在试馆再住下去。
等收拾妥当宅子,田仲这才回试馆。
“田仲,座师他老人家居然亲自见我了!”田仲一回来,张苻就兴奋的对田仲说着这个好消息,虽然座师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。
田仲看了看天色,诧异的说:“这么早他居然没在吏部坐堂?”
“呃,座师他老人家昨天和你喝多了,今天没能去吏部坐堂。”
田仲扑哧一下笑了,摇摇头,“那他和你说了什么?”
“他夸了我两句,还提起了你一句,别的就没说什么。”
田仲听了,拍拍张苻,笑道:“看来你要陪我去翰林院作伴了。”
“啊?”张苻顿时惊喜的说:“我能进翰林院!”
每科除了一甲三人,吏部也会选几个去翰林院,只不过这几个自然没有一甲三人金贵,只是普通的翰林官,可翰林清贵,只要从翰林院出来的,以后做官履历都要好看的多。
“八成是,不过还是等吏部的任命下来才为准,”田仲想到自己刚买的宅子,就给张苻说了一下,问道:“你要不要去我那住?”
张苻也知道自己一旦中进士再住试馆有些不妥,毕竟试馆还有许多今科未中,等着下次再考的,他们住在这,难免让人心里不痛快,只是他带的盘缠虽然剩了不少,可买宅子却差远了,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分到哪,贸然选宅子也不妥,就对田仲说道:“那这段日子就叨扰了,等任命文书下来,我请假回乡祭祖,回来也买个宅子,正好安置家眷。”
“随你,”田仲笑道。
两人说定,就开始收拾东西,趁着现在有空搬了过去。
而试馆中其他中进士的,和两人想的差不多,没几日也都或租或买的搬了出去。
赵孟被大太监李忠扶到后宫,李忠低声问:“陛下,去哪位娘娘宫里?”
“去皇后那。”
“是。”
李忠于是让玉辇朝皇后宫中走去。
皇后见赵孟来了,赶忙来迎,看到微醺的赵孟,嗔道:“陛下怎么喝的这么多。”
说着,忙让身边的宫女准备帕子醒酒汤。
皇后亲自帮赵孟把龙袍脱了,又用帕子将赵孟身上的酒气擦了擦,然后端来醒酒汤,示意赵孟快喝。
赵孟喝了碗醒酒汤,拉着皇后到床上坐下,“梓潼不必担心,朕喝的不算多。”
皇后拿来枕头让赵孟倚着,好奇的问:“陛下不是开琼林宴么,怎么喝成这样?”
皇后和赵孟是结发夫妻,成亲已十载有余,素来知道赵孟平日极为自律,几乎不大饮酒,以免耽搁公务。
赵孟按了按头,笑骂道:“还不是田仲那混蛋,琼林宴上死命敬朕,要不是六部尚书在那拦着,那混蛋今日定想喝倒朕!”
皇后正想细问怎么回事,还没来的及开口,外面就传来大宫女的禀报声,“陛下,娘娘,太子殿下来了。”
52书库推荐浏览: 文理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