怔愣了下,云锦兰干笑了几声,在几案另外一边坐下,打量她一番后才又道:“我看锳妹妹的气色还不错。”
“每日药膳养身,气色要是还不好,岂不是愧对荣国公府?”
又是一怔,云锦兰差点舌头打结了,“我从不知道妹妹如此能言善道。”这个丫头不是个闷葫芦吗?以往人家说个十句,她能回一句就不错了。
“我能言善道吗?”徐华锳觉得自己很收敛了,毕竟她对这儿的情况还未摸透,太过高调很容易踩到地雷。
略微一顿,云锦兰紧紧盯着她,“锳妹妹真的什么都忘了吗?”
“三表姊认为我有必要说谎吗?”徐华锳淡淡的瞥她一眼。
她确实撒了谎,她接收了原主留在脑子里的资讯,不过一直以来原主好像都活在自个儿的世界里,对周遭的人事物不上心,资讯并不完整,所以与其花时间精力消化、梳理脑子里面的东西,不如先当一张白纸,重新摸索。
“不是,只是撞了一下……”
“听说血流满面,五表妹还吓晕了。”
一提到自己这一房那个没出息的庶妹,云锦兰脸都绿了,“五妹妹就是个胆小鬼,指头给针扎了,她也可以吓得魂飞魄散。”
“还好我忘了,要不这会儿岂不是还回不了神?”
“不好的事忘了也好……锳妹妹大病初愈,精神不济,我不多打扰。”云锦兰狼狈的起身走人。
徐华锳若有所思的轻敲着几案,荣国公府的人为何如此在意她是否真的失去记忆?难道她撞到脑子不是意外受到波及,而是一场阴谋?不过,她一个寄居的小姑娘,如何碍着人了?没道理啊。
“春儿,受伤之前我可有哪儿不对劲?你不是说平日我不喜欢出院子,为何那日会去花园?”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,她很庆幸身边的秦嬷嬷和两个丫鬟都很忠心。
春儿摇了摇头,“姑娘没有哪儿不对劲,跟以往一样日日与花草为伍,且那一天姑娘并非要去花园,只是想出去透透气,见姑娘愿意走出去,我们很高兴,也没多问。出了院子,一路上见到丫鬟、婆子急匆匆的往花园走,我们就跟过去了。我们到了那儿,已经乱成一团,也不知道谁推挤,姑娘就撞进去了,我根本来不及拉住姑娘。”
若是真的有人在算计她,这一招可真是高明,当时乱成一团,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摆脱嫌疑。
“你可知道那日三表姊和四表姊因何起了争执?”
这件事如今是荣国公府的禁忌,春儿压低嗓门道:“四姑娘在武陵侯世子面前闹了笑话,害二姑娘正在商议的亲事黄了。”
徐华锳微挑起了眉,长房二姑娘的亲事黄了,却是另外两房的姑娘闹起来?
“二姑娘与哪家议亲?”
“宁国公世子。”
“这可是一门好事。”理论上是如此,毕竟宁国公府也是京城四大权贵之一,除非,云馨兰的心更大,她想嫁皇亲国戚,否则绝对不会希望这门亲事黄了。
“这是当然,宁国公世子还名列京城四大美男子之首。”
“四大美男子?”徐华锳好笑的唇角一抽,“这是什么玩意儿?”
“这是皇上亲口封的,宁国公世子、襄阳侯世子、安国公世子、武陵侯世子乃京城四大美男子,皆是文武兼备,贵女心目中的佳婿。”
徐华锳觉得自个儿听见乌鸦叫,这位皇上会不会太无聊了?
“三姑娘与二姑娘的感情最好了,也难怪三姑娘为二姑娘抱不平。”
徐华锳不以为然的撇撇嘴,感情再好,也没必要抢在前面当人家的打手,这绝对是遭人利用了,看样子,云馨兰绝对不像外表那么温柔和善。
“姑娘,哪儿不对吗?”
“没事,只是难得走出院子透透气就出事了,未免太巧合了。”
虽然无法证实那日原主遭罪是一场预谋,但直觉告诉她,此事绝非如此简单,要不然荣国公府的人何必非要一再确认她是否真的什么都忘了,很显然,原主是因为某个原因才走出院子,而算计原主的人就是担心事情曝露出来,教人察觉到她遭罪并非单纯意外,进而将某人的狐狸尾巴拉出来。
总之,她这个人最不相信巧合了,巧合往往是一场精心设计。
“对喔,我怎么没想到呢?”
“谁会想到呢?外祖母应该也没想到吧。”
“老夫人倒是仔仔细细问过我那日的事。”
她在荣国公府出了意外,于情于理,外祖母都要给个交代,若是外祖母不是个糊涂人,必然也察觉到这事太过巧合,偏偏她什么都忘了,无从查起。
“以后你们凡事多留点心眼,我们毕竟寄人篱下。”
春儿欢喜的点头应了。姑娘撞了脑子真是一件好事,如今终于看清楚荣国公府不是什么好地方,除了老夫人,没有人真心相待。
云老夫人见徐华锳的身体和精神都恢复了,决定带府里的女眷上承恩寺祈福,顺道去承恩寺山脚下的桃花林赏花。
虽然初来乍到,连寄居的荣国公府都很陌生,徐华锳还是向往外面的世界。习惯门一开就可以四处游荡的人,教她成日闷在一个地方,简直要憋死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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