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回她是真哭。阴阳两隔二十五年,见面了却是两个时代。那世的他还是一个穿着露裆裤的孩童,而这世却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!
悲催的是,两世里她都不能相认!
复杂的感情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只是哭声却是一个小孩子。
“把人家孩子抱家来哄哄,咬着了没有?”
门里又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。由他及她,王晓华-梅认出这就是二十六年前过门的弟妹顾欣茹,不由哭的更厉害了。
顾欣茹抱起王晓华-梅来到北屋堂屋,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关切地问:“孩子,告诉奶奶,咬着你没有?”
王晓华-梅止住哭,摇了摇头。
“没咬着就好!”王贵勇一旁放心地说:“可能是吓的。”
“来,吃块儿糖压压惊!”顾欣茹说着,剥了一块水果糖放进王晓华-梅的嘴里。又抓了一把放在她的衣兜里:“这把拿回去吃!”
“没见过这孩子,不知是谁家的亲戚?”王贵勇望着王晓华-梅说。
顾欣茹:“穿的还是老粗布,多少年不见这个了。真不知是从哪里淘换来的,把孩子打扮的像个小古人!”
王贵勇:“看来家里条件不强,你把咱娜娜小时候的衣裳拾给她几身吧。”
顾欣茹翻白了一眼王贵勇:“一见面就给人家衣裳,你知道是谁家的孩子,人家稀罕不稀罕?”
王贵勇“嘿嘿”一乐:“我看她穿的忒破,你问问她。”
顾欣茹望向王晓华-梅:“我给你几身姑姑小时候的衣裳,你喜欢不?”
王晓华-梅正求之不得。这身小衣裳在那个时代里就是最破的了,与这里差着半个世纪,确实穿不出去。便点了点头。
“孩子既然要了,大人也就说不出什么啦。你快着拾掇去。”王贵勇不无高兴地说。好像他家里的旧衣裳没处扔似的。
堂屋里只剩下王晓华-梅和王贵勇了。王晓华-梅觉得有千言万语想倾诉,碍于这具小身体,又不能开口,便含着泪花儿打量起屋子来。
第一十七章 扔掉的馒头
堂屋间量很大,南北足有六米,东西也少不了四米,东、西断间墙上都开着两个门,看来,东、西里间都有前、后两个屋。仅这三间,就有四个卧室,比那世的利用率高多了。
堂屋里摆着两套沙发,每个沙发前面都有一个一米多的长条茶几。正北是一个长条几,条几前面是一张八仙桌,两面各有一把龙头雕刻木椅,枣木紅漆把堂屋衬托的富丽而古朴。
看来,弟弟的生活状况不错,最起码衣食住无忧。
见条几上有一个台历,王晓华-梅赶紧爬上龙头木椅去看。虽然找到了一张二00五年的报纸,是不是今年的还不确定,她想知道这世究竟是何年,虽然意义不大,最起码知道弟弟妹妹的确切年龄。
日历上显示是“2005年8月22,乙酉年(鸡年)七月十八”
看来这边是二00五年确定无疑了!
猛然想起王店村三、八大集,今天正好是七月十八,这么说,今天是村里的集日了。记住了日子,以后有可能的话,来赶个集也很不错。
再就是七月十五上坟的日子已经过去,要想见妹妹王晓叶,必须去县城了。
“小姑娘,上几年级呀?”
大概王贵勇见她看的专注,走过来微笑着问道。
“三年级。”王晓华-梅脆生生地答道。赶紧离开条几。
她今年九岁,前世现代的孩子七岁就上学,九岁的孩子正读三年级。
“台历上的字儿你都认识?”王贵勇没话搭拉话。
“嗯,有的不认识。”
“你是哪村的?”
我就是这村的,这里是我的家,你就是我的亲弟弟。王晓华-梅心里说道,却把头一低,没再言语,泪花儿也在眼里转起来。
“你问什么哩?看把孩子难为滴!”从屋里出来的顾欣茹责怪道。
王贵勇:“给我说的好好的,一问她是哪村的,就不言声儿了。”
“孩子不愿说,就别问了。”顾欣茹说着,递给了王晓华?梅一个小布包和一顶小太阳帽:“这是我女儿小时候的几身小单衣裳,已经过时了,喜欢你就穿,不喜欢就扔。给你妈妈说是一个奶奶给的,就说用不着了,在家里放着也是放着。
“这顶小太阳帽是我外甥的,来赶集又买了新的,这个就不要了。我见你没戴帽子,也给了你吧。戴着遮遮阳光,还凉快。”
王晓华-梅点点头,摆摆手:“爷爷,奶奶,再见!”说完,抱着布包拿着帽子,“呱嗒”“呱嗒”跑了出去。
她怕再待下去,保不住又得放声大哭!
一边走一边落泪一边想:悲催呀!管自己的弟弟、弟妹叫“爷爷”“奶奶”!
在没人处闪进空间通道。
首先戴了戴帽子,大小正好。弟妹真是善解人意,准是看着我的头发参差不齐,善心大发,把她外甥的帽子给了我。就凭弟妹这个态度,这世里也得对弟弟好些。
又解开布包看了看,原来给的都是夏天穿的衣裳。有连衣裙、短裙、牛仔短裤、七分裤、跨带儿裤和半袖衬衫。连衣裙和半袖衬衫上都有很好看的装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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