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王李氏的大伯哥——王占林的大哥王占森的宅院。
王占森家庭成分是地主,土改时宅院被斗出,分给了一户没有住处的农民夫妇。
这户农民的妻子早起做饭时,发现东厢房的外间屋里,有一条成人胳膊粗的大蛇,正吐着红红的信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。吓得她“娘吔”一声,昏倒在地上。
听到声音的丈夫跑出来救醒了她。听了她的诉说后,往东厢房里看了看,哪里有大蛇的身影。
丈夫说她看花眼了,她见丈夫看不见,也将信将疑,认为自己刚起床,迷迷瞪瞪看花了眼。
然而,第二天早起做早饭时,又是如此。接受昨天的教训,她没有惊叫也没有被吓倒,跑到北屋叫来了丈夫。
丈夫来后,又是什么也没看到。
以后,只要她自己早起进东厢房,就能看到大蛇;与丈夫一块来,就看不到。
她觉得奇怪,就去找神妈儿妈儿。神妈儿妈儿告诉她:大蛇是家神,是保护这家平安的。因为她无福享受,所以出来惊吓她。
“那结果呢?”农民的妻子问。她太爱这处宅院了,房屋多,屋内宽绰,又是分给的土改果实——不要钱。能以住下去,她是舍不得离开的。
神妈儿妈儿看了看香:“你要不离开,早晚被这个累。别说神家对你怎么样了,你整天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,身体能好的了?!”
农民的妻子被吓坏了,农民又迷信,便搬离了这里。以后再也没人搬来住。生产队成立以后,便做了队部。
这个故事十一队的人都知道,乜寡妇也一定有所耳闻。用这种方式惊吓她,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鬼都不容,以后少使点儿坏心眼儿。
乜寡妇被陈锡林送走以后,王晓华-梅又望着耳屋里的一排铁锅开动起脑筋来:
这些铁锅今晚上必须挪开这里,否则的话,明天早起就是一堆烂铁。
可又能放到哪里去呢?
这世里放到哪里都不行,放到谁家给谁家找麻烦不说,大检查时翻出来也得砸烂,这家人还得挨批斗。
前世里安全,也有自己的家。但自己是个重生者,借的是别人的身体,这个模样如何对前世的弟弟解释?
再说了,与前世的弟弟只见了一面,感情还没有建立起来,就是租赁也没有正当理由。
唯一的地方,也只有空间通道那三间房子了。自己买的小旧衣裳就放在里面,想必放铁锅也可以。
那就把它们放在那里,用着时在弄出来。
空间通道有过滤黑色的功能,在里面看外面,明如白昼,一目了然;但如果出了空间通道,外面就是漆黑一片了——空间通道不能当照明设施。
铁锅被码放在屋内最里边,由于给王晓华-梅藤睡觉的地方,把屋内的杈把扫帚、坛坛罐罐、破席篓子什么的,都堆在了铁锅是上面和前面,也搬动它们必须把上面的和前面的杂物清理出来。屋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,清理受到很大限制。
王晓华-梅想在空间通道里清理,走过去搬一个坛子,却搬了个空——陶瓷坛子就像影子一样,双手从里面穿了出来,并且没有抓到实物的感觉。
原来,她在空间通道里拿不住外面的任何物体,哪怕一根草棍儿,也像捏影子一样,捏不起来。
没办法:空间是非物质的,可以在里面带着它走,可以把物品送进取出,唯独不能在里面拿取外面的物品。
那就只有等陈锡林睡熟了,把西厢房里面的油灯拿过来,看清楚了,再轻手轻脚搬动。
为了等陈锡林回来并睡熟,王晓华-梅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,一边用硫磺皂在空间通道里洗头发、用篦子篦虱子。
有了硫磺皂,她下决心把头发里的虱子消灭干净,今天正好有这个时间。
时间过去一个钟头了,王晓华-梅头上的虱子也篦的差不多了,仍然不见陈锡林回来。
难道他今晚住在乜寡妇家?
王晓华-梅在空间通道里到屋门看了看,上面锁着锁。又到大门口看了看,依然是铁将军把门!
怎么办?
把油灯拿过来清理!万一干着干着他回来了呢!
再等,没隔着山没隔着海,就是干那事,也早该结束了,还能等多长时间!
可如果他不回来了,自己岂不白等!
但无论如何,头明之前必须把这些铁锅挪空间通道,否则,明天早起就是一堆碎铁!
考虑再三,王晓华-梅决定冒冒险:闪出空间通道,把西厢房里的煤油灯拿进东耳屋,点亮后,把堆在铁锅上面和前面的杂物搬到一边,便一只一只地往空间通道里放铁锅。一边放一边听着大门的动静。心想一旦听到了,立马把煤油灯熄灭。
还好,直到搬完了,陈锡林也没有回来。
这一晚上,他还真就住在了乜寡妇家里。
第三十章 铁锅风波(一)
第二天早晨,王晓华-梅是被敲门声惊醒的。开门一看,原来是王秀春的父亲王长水、二叔王长桥。
王晓华-梅自是知道他们来干什么,“嘿嘿”笑着,舞扎着胳膊跑出了队部。背人处闪进空间通道,到地里预备下午卖的嫩玉米去了。
她知道队部将要发生的事情,先前的两早晨她也不在队部里,一切还是照旧,让他们摸不透自己的行动规则,并且装的越傻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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