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赶上了阴雨天,人们为了不霉烂,都是单根摆开,晾了这边晾那边。如果一天就能放晴,马齿菜还能要;如果连阴两、三天,就得扔掉。因为马齿菜即便没霉点儿,也已经变质。
仝桂随这次拔了一大筐,洗净焯开以后,与往常一样,还是摊的厚厚的晾晒。由于下面的洇着上面的,连上面的都不见干。
三天后太阳出来了,人们都把这次晾晒的扔掉了,重新拔来晾晒。
仝桂随舍不得扔,把晾晒坏的收起来,她也知道这次的不能用,怕一次交上去被看出,就把坏的往好的里面掺一些,想分几次掺着上交。
马齿菜晒干以后,叶片是黑色的。梗是浅灰色。如果霉烂,叶片上就会有层白醭,梗也变成深灰色或者黑色。
不过,不仔细看很难分辨。人们都是看在白头发老奶奶的份上,晒的很仔细,宁少勿烂。
仝桂随心里对白头发老奶奶有芥蒂,又贪心,哪里还管这些,昧着良心做起不道德的事来。
这一切都被空间通道里的腊梅看了个真真切切。
“你这个不合格。”当验收到仝桂随的干马齿菜时,腊梅毫不客气地说道:“你自己把坏的捡出来,再交过来。”
“我这个都是这两天晒的,怎么就不合格?”仝桂随“据理力争”。
腊梅:“等我把大家的都验完了,咱再说你的,别耽误大家的工夫。”
“不行,你得给我指出来,那方面不合格!”仝桂随说着把干马齿菜往腊梅面前一礅,人站在验收台面前,两手掐腰,一幅要吵架的架势:“别人的工夫是工夫,我的工夫就不是工夫了!”
第三百二十章 大黄施法术
腊梅心想:给你留脸你不要,也别怪我不客气了。便把仝桂随的马齿菜拣出几根发深灰的说:“这个是前几天阴天时晒的,由于晾晒时间太长,里面已经变质。”
又拿出一把好的,说:“凭颜色一眼就能看出来:阴天晾的由于时间过长,颜色发灰发暗;太阳下晒干的,梗是浅灰色,叶片有光泽。用嘴嚼嚼,就会品出颜色灰暗的有股酸涩味儿。”
“涩你娘个脑袋!”仝桂随本来对腊梅不满意,见腊梅当众揭了自己的短处,脑羞成怒,指着腊梅的鼻子骂道:
“你不就一个拖油瓶小傻妞儿嘛,是沾了我们十一队的光,才变正常的。什么白头发老奶奶罩着你,白头发老奶奶还罩着我哩。
“我这就是在白头发老奶奶的监督下晒的,除非白头发老奶奶现身,说我的不合格,我才信!
“凭你一张小破嘴儿,说不合格就不合格了?你立马给我验收,老娘没时间在这里陪着你磕牙!”
腊梅见她拿自己这具小身体的过去说事,不由火气加大,说:“你既然也想信白头发老奶奶,也知道是在为白头发老奶奶做事,那咱就让白头发老奶奶来验收你这一份。至于白头发奶奶怎样惩罚你,就不碍我的事了。”
说完,把仝桂随的干马齿菜倒进一个大簸箩里,放到队部庭院。这样,任何一个进队部的人都能看到。
仝桂随见状,后悔的肠子都青了。因为她知道,自己确实把晒坏的惨了进去,以为腊梅人小,想用言语压压她,也就就范了,乖乖地给自己验收了。没想到腊梅做出这举动,更不知道白头发老奶奶怎样惩罚自己。
在场的人们也是大眼儿瞪小眼儿,想看看白头发老奶奶怎样惩罚她。
腊梅却若无其事地又回到验收台,继续验收起别的社员的来。
仝桂随见腊梅不理她,以为是在耍戏她,正要发作,就见簸箩里的霉变马齿菜像长了翅膀一样,一根接一根地飞到她的脑袋上。
不一会儿,仝桂随的脑袋就被霉变马齿菜盖严,整个头就是一个马齿菜堆。要想往外看,还得把眼前的马齿菜撩到一边去。
仝桂随急了,抓住马齿菜就往下拽。然而,马齿菜全被缠绕在头发上了,怎么拽也拽不下来。
顶着一头马齿菜确实不好看,人们虽然对她这种做法不齿,碍于整天在一起干活儿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有几个妇女便上前帮她往下摘。
谁知却摘不下来,头发在马齿菜上缠绕了好几圈,怎么也找不到头。只好把马齿菜从没缠着的地方掐断,然后再解缠绕的部分。
七、八个人围着仝桂随,四、五双手在她的头发上又抓又摘。
然而,很快有人发现不对劲儿了:摘下的没有缠上的快,摘下一根来,已经有三、四根缠绕上去了。
“这不是个法。”有人泄气地对仝桂随说:“我看你这个是冲撞了白头发老奶奶,白头发老奶奶怪罪你哩。
“你还是赶紧到白头发老奶奶的牌位前烧香磕头,向白头发老奶奶道歉吧!这事只有请白头发老奶奶来解决了。”
顶着一脑袋干马齿菜也确实不像话。虽然糗大发了,想想也是咎由自取。只好到小东耳屋里。在白头发老奶奶的牌位前,老老实实磕了三个响头,默默祈祷起来。
然而,马齿菜虽然不再往上缠扰了,却一根也不往下掉。
薛红莲心直嘴快,劝道:“干脆你就开诚布公,大声说出自己的错误,表明态度,求得白头发老奶奶的原谅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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