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在那最折腾的年代,她的家里失去了父亲、哥哥、姐姐三个顶梁柱的生命。
哥哥王贵强最先,是在一九五九年吃食堂时期,由于营养不良得浮肿病死的;
父亲王长锁在六一年挖灌溉渠时砸死的;
姐姐王晓玲在文(革)期间,与男朋友约会被抓后游街示众,不堪屈辱跳坑塘死了,她男朋友被绳之以法死在了审讯室里。
母亲马惠恩一个人拉着她和弟弟王贵勇、妹妹王晓叶过,日子比黄连还苦不说,还多次被大伯逼嫁。每次夜晚醒来,她都能听到母亲压抑的低泣。
她之所以要重生到自己的少儿时代,就是为了改变一家人的命运!
王晓华这里正浮想联翩,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,在她的小身体上到处乱摸。
王晓华一激灵赶紧坐起,把后背紧紧贴到东山墙上,愤怒地瞪着面前这只粗糙的大手。
“妈、的,躲什么躲!”
二瘸子爬起来,像老鹰抓小鸡儿一样,拽着王晓华——不对,此时应该叫傻梅了。叫傻梅也不对,因为身体是傻梅的,灵魂却是王晓华的,那就合二而一,去傻留梅,叫王晓华-梅吧!
二瘸子拽着王晓华-梅的胳膊,把她拉到怀里,恶狠狠地说:“死不了就侍候老子,老子不能白养活着你!”并把她摁倒在身子底下。
王晓华-梅几世为人,如何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!
“畜生!祸害八、九岁的女孩子,你也算个人?”王晓华-梅心里狠狠地骂着,用嘴狠狠咬住了二瘸子的胳膊。
已是黑夜,屋里就他们两个人,弱小的王晓华-梅手无寸铁,再没有别的自救办法,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地咬了。
王晓华-梅拼了全力来咬,把吃奶的力气也用上了。
“啊!妈、的,你咬我!”
二瘸子吃疼不过爬了起来,用另一只手狠狠搧了王晓华-梅一巴掌。不过,身子却挪开了王晓华-梅。
王晓华-梅获得自由,赶紧从炕上出溜下来,光着脚丫顺着炕沿往屋外跑。开开屋门,又向大门口跑去。
跑出去,离开这个恶魔的家!王晓华-梅边跑边想。
然而,就在抽开大门门闩的时候,二瘸子光着身子赶到了,抱起她又往回走。
王晓华-梅一看跑不掉了,再顾不得装傻装呆,扯着嗓子招呼起来:“救命啊!救命啊!……”同时在二瘸子的怀里又踢又打又抓。
这时还亏了她傻没人给她剪指甲,长长的指甲扎进皮肤,一拉五道血印子。没几下,二瘸子的脸上就开了花。
二瘸子忍着疼,把她挟在一只胳膊里,一只手攥住她的两只小手儿,继续往屋里走。
王晓华-梅见呼救立时来不了人,到屋里惨剧就可能发生,心一急,两只小手一用力,将二瘸子的一根手指放进嘴里,狠狠一咬,一股血腥流了出来。
“妈、的,把我手指头咬断了!”
二瘸子抽了抽手指没抽出来,“啪!”把王晓华-梅扔在了地上,一只臭脚踩在王晓华-梅的脸上。
颚骨被踩的生疼,王晓华-梅再也用不上力,二瘸子的手指被抽了出来。又像老鹰抓小鸡儿一样,把王晓华-梅提溜起来。
“二耕,怎么啦?”王李氏闻声赶了过来。
“二耕,大黑下的打孩子干什么?”是男人的声音。
“嗬,还光条着呢!”
“嘻嘻嘻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一伙子男人嬉笑着走了进来。
二瘸子闻听,才知道自己一丝未挂,“啪”一下子把王晓华-梅扔到一边,跑屋里顾身子去了。
“咳,黑灯瞎火的,跟孩子一样干什么?”王李氏说着,抱起了趴在地上的王晓华-梅。
王晓华-梅抱着王李氏的脖子,瑟瑟发抖。
“看把孩子吓的。浑身抖得厉害。”王李氏用手给王晓华-梅擦了一把鼻涕眼泪,不无心疼。
“怎么啦?好好地打孩子干什么?她今天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,难道你不知道?”
二瘸子穿好衣服出来后,一个中年男人口气严肃地问。
第五章 梳头、洗脸
“她不听话,叫她睡觉就是不睡。我打了她一巴掌,这不,就给闹起来了。”二瘸子满嘴跑起舌头:“你们看,我的脸都给抓破了。这个死柯杈子,真不如死了好!”
“你的脸是她抓的?”
“不是她还有谁?我往屋里抱她时抓的。”
“奇了怪了,她一个傻子,也知道用指甲抓人?”
“光抓呀,还下口咬呢。你们看,手指头,胸膛上,都是她咬的。”
二瘸子唯恐自己的“委屈”别人不知道,把手指头和胸膛上的伤口指给人们看。
“咬的好呀!这说明她开窍了,知道反抗了。”
王晓华-梅抬泪眼望了望说话的人,原来是生产队长王贵兰,人送外号瞎兰子。因为他只有一只眼,特征明显,又当了二十多年生产队小队长,王晓华-梅对他印象很深。
“妈、的,老子非治过她这劲儿来不可。傻x妮子,还反了她了!”二瘸子说着,两手掐着王晓华-梅的小胳肢窝,就要强行抱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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