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靖安上前,医生边走边交代,无非是多给病人补充营养和蛋白质之类的叮嘱。
病房里,周悦醒着,表情哀伤木讷,两只手交叠覆盖在腹部上,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陆然时,她凝滞的眼珠滚动了一下,突然射出愤怒的光芒,抓起床上的枕头和桌上的小东西朝陆然扔过来,“你害我流产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?滚,我再也不想看到你,滚啊,滚出去……”
“什么?流产了?”
尖利的女音插入进来。
陆然对这个声音有种本能的抵触心理,就像姜玉梦对她本能的不喜,不仅不喜欢,她还联合周悦,设计了自己的儿子和陆然!
陆然扭头就想离开,却被姜玉梦抓住了胳膊,“是你害死了我的孙子?”
陆然看着她发红的眼睛,低头望了眼被她抓红的手腕,挑起唇角讽刺一笑,“姜阿姨,周悦说是我,难道就是我吗?我说不是,你会信吗?你肯定不信!你既然不信,还问我做什么?像以前一样,直接一巴掌甩过来,比较符合你的作风。”
“我正有此意!”她说着抡圆了手臂照着陆然的脸上来了,陆然当然不会傻傻的被人打,她正要往后退去,一只大手从后面缠住她的腰,轻轻一带,陆然跌入了男人熟悉的胸膛,姜玉梦挥了个空,身体往前栽去,很狼狈的扶着门稳住了身体,看着把陆然护在怀里的男人,内心不满,却也不敢太造次,“周总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没什么意思,看不惯你打人。”
“这女人害你妹妹流了产,害我没了孙子,你说她该打不该打?”
“我是事情的目睹者,我说她不该打。”
姜玉梦一愣,面色一赧,“是,是吗?”
她回头瞪了眼周悦,把怒气转移发泄在了她身上。“你干嘛要说谎?以为我好骗吗?”
周悦不可思议的看着姜玉梦,像看个怪物,“你疯了!你敢这样对我说话?”
姜玉梦对她,向来是讨好着哄着,尤其是她怀孕后,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供着。
现在却……
巨大的反差让周悦觉得世界很玄幻。
姜玉梦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,她红唇一撇,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。
选择周悦,不过是看中了她背后的周家,原指望,能够借点势帮助自己儿子,可谁知道,周悦是个没用的,周老爷子宠她,但架不住老爷子重男轻女的观念,周家的女孩子,就是个小宠,表面上光鲜,不被允许插手公司事物,更别提股份了,周悦除了会买点东西孝敬她,什么好处也没带来,事业上帮不到儿子就算了,三天两头的跟儿子闹,现在倒好,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,太没用了实在是!
“你杀了我的孙子,还指望我好言好语?做梦吧你!”扔下这句话,姜玉梦挎着包扭着臀离开病房,好似,她来一趟,就为了确认自己的孙子还在不在,不在了,怀过孙子的那个女人是死是活,跟她无关!
周悦半张着嘴,气得呼吸加重,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大睁的眼睛里滚落。
人生第一次,她尝到了人情冷暖,尝到了被当作棋子无情抛弃的滋味!
后半夜,周程元和陆惠子来了。
陆然想跟母亲说说话,可陆惠子不愿理她。
陆然只把傍晚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说,免得事后周悦添油加醋的编排她。
周靖安和陆然回家,回的老宅。
客厅里灯火通明,年迈的管家在沙发上打盹,看来,是一夜未睡。
看到他们,管家立刻清醒,问他们要不要吃点夜宵,厨房里备着吃食。
两人都没什么胃口,不吃。
“医院那边打来电话,报了小姐平安,老爷才进去睡的。”
这话是对周靖安说的,他的爷爷,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无情。
周靖安抿着唇上楼。
陆然对管家说,“您也快去睡吧,医院那边有我妈照顾着,说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小产,血流出来看着可怕,流干净了也就没事了,不是什么非要卧床疗养的大病,陆然自己没经历过,她记得,李韵当时是这样来的。
陆然回房时,周靖安已经脱下了西装外套,他看了眼,扔在了地上。
陆然捡起来问,“不要了吗?”
“嗯,沾了血。”
黑色的,也看不出来有没有,但闻起来有点腥。
陆然心想干洗能不能去腥,周靖安蹙眉解开了领带,扯下来,放在她手里的西装上,“洗了我也不会再穿,扔掉。”
陆然遂不作他想了,那就扔掉吧。
手上一重,又多了两样,他的裤子……和内裤,也有味儿,不是腥味。是他身上的味道……
陆然屏住了呼吸。
她抬头看着他坚实的背影,身材极好,隔着一层衬衫,她似乎就可以看得到他匀称结实的身体,夜里的亲密接触,她对他的身体,很熟悉了。
在他脱下衬衫之前,陆然抱着衣服走了出去,把衣服团进一个塑料袋里,系上口子扔在了垃圾桶旁,等明天佣人来处理。
陆然上楼回房时,周靖安在洗澡,衣柜里,有一件之前睡在这里穿过的睡衣,她拿着下楼,在母亲房间隔壁洗了个澡,正洗着,听到吱呀一声响,像是开门的声音,陆然关掉花洒,拧眉细听,外面安安静静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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