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愿郎君千岁。
二愿妾身常健。
三愿如同梁上燕。
岁岁长相见。
她放在一边让它晾干,把那几幅春联给写了。
周靖安手指间夹着烟,送到嘴边,深深吸了一口,视线锁着窗户上那个纤细的身影上,她穿着白色羊绒毛衣,毛衣长及大腿,下面是黑色裤袜,简单的黑白两色,干净无暇。
白皙的脸颊,高高挽起的头发,修长的鹅颈上缠着一根红绳,水色很好的玉观音在她锁骨处露出一个头部。
她站在书桌旁,手握狼毫的姿势婉约迷人,还有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英气。
脑海里,回想起刚才与人一席谈话。
“你们家白先生闲得没事干?整天绕着别人的妻子转是什么意思?”
“请您不要误会,我家先生出发点绝对单纯,就是想让小鹿小姐每天开开心心的。”
“闺蜜?”
“知己吧,我不太清楚。”
知己?周靖安一向不认同男女之间这种感情的存在。
只是现在,他倒是有些信了。
“未婚吧?”
“是。”
周靖安介意的,就是这点。
该死的介意。
陆然写完收笔,玉兰婶敲了下书房的门,陆然过去开门。
“全部退回去了,呼,一颗心落地了。”大冬天的,典妈的额头却是湿漉漉的,可见,吓得不轻,陆然嘴角抽了抽,“至于吗您老?天塌了都有你家先生顶着呢,我都不怕你还怕?”
典妈挥了挥手,喘了口气,“别说,我就是怕先生替我们顶了我过意不去,再说了,先生确实好,但那是对夫人好,耐心,好脾气。温柔,夫人不在家的时候,先生就是板着一张脸,很难相处的样子,我的妈呀……”
“你乱说什么!”周靖安在里面吼了一声。
典妈惊叫一声拍了拍胸口,小声道,“哎呀,先生回来了?夫人您可真坏,怎么不跟我说呀?”
“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,这嘴巴是在外面练出来了,噼里啪啦的不停,我哪儿插得上嘴啊。”陆然往里勾了勾头,“去把春联取出来,挂上去。”
典妈怕周靖安,但是对陆然的话,绝对服从,怕也得挡不住,她硬着头皮走进去,周靖安背对着她在吸烟,耳根有些红。典妈差点噗嗤笑出来。
她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春联,“先生,夫人写得一手好字啊,您要不要看一眼?”
“不懂大字。”他在澳洲求的学,对毛笔字,一无所知。
“啊?连您都不懂啊?”典妈颇为自豪的说,“要我说啊,夫人真是兰心慧质,我之前也在其他大户里做过保姆,就没见过夫人这样的,有才,人又好相处……”
陆然在外面轻咳一声,这典妈……前面刚说过人家难相处,这会儿又夸她好相处,这不是让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了?
典妈立即住了口,抓紧时间干活,拿着春联正要走,看到一张方形淡黄色宣纸上面,排列了四句话。不是上联不是下联也不是横批,而且龙飞凤舞的,她认不出来,“夫人,这张是贴哪儿的?”
“放那儿就是了。”陆然就是怕她给拿出来了,才站在门口没走。
等两人走后,周靖安才走回书桌,夹着烟的那只手拿起那张宣纸看了会儿,一个字都没认出来,他拧眉,把烟蒂戳灭在烟灰缸里,按了电脑电源,打开一空白文档,他用的拼音输入法,简体字转化为繁体他会,可是,怎么把繁体字给打出来转化为简体字?还有,这明显不是宋体……
信息框里弹出群消息。
洛云卿:哥们,都在干嘛呢,咱们除夕夜今年还在绝品过?
王池御:随你。
周靖安对着宣纸拍了一张照片。发了过去。
洛云卿:噗!这是啥子哟?
王池御:好像是一首诗。
三兄弟都是在国外上的学,中国古典诗词,从未接触过。繁体字,见过,当面不识的程度。
洛云卿:这是字吗?
王池御:狂草,好像是。
周靖安:大哥呢?
洛云卿:美国。
王池御:对,大哥肯定认识,他以前有段时间很痴迷中国的古诗词和书法。
楚白:一愿郎君千岁。二愿妾身常健。三愿如同梁上燕。岁岁长相见。
周靖安:郎君?妾身?
楚白:一愿你千岁。二愿我常健。三愿如同梁上燕。岁岁长相见。
洛云卿:哈哈,情诗啊!哈哈哈!二哥,艳福不浅呀!谁写给你的?
王池御:嫂子?
楚白:墨迹未干。
周靖安走到书房中央,对着书桌又拍了张,发送。
洛云卿:这不是你书房吗二哥?还真是嫂子?哎呀我去!二哥,这得裱起来!
王池御:恭喜二哥,赢得美人心!替我跟嫂子说声新年快乐。
楚白:恭喜!
周靖安心里的郁结一扫而空,他拧眉看着眼前的宣纸,这字,怎么看都不是情诗的样子……
故意的?
他勾了勾唇,走出书房,客厅里,陆然正在跟着典妈织围巾,看到他出来,抬头看了眼,周靖安走到她身边,弯腰,一手插入她腿弯,一手搂着她的腰,轻轻用力,陆然腾空而起,她又害羞又害怕,“周靖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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