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真是老了啊,才站了两个小时,搁在以前,做一天手术不吃不喝都不是问题!”阁老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着岁月不饶人,看到他们围拢过来,摆了摆手,“没事,没事了,骨头一块块的都给接上了,打了钢板,修养半年钢板一拆又是一条好腿。”
他说得轻松,可听者却不放心,蓝烟问,“手术还要多久?”
“一两个小时吧,别急,创伤面积有点大,缝合有点费事。”
“她人怎么样?流那么多血,真怕她坚持不下来。”
“?醉后还醒了一回呢,叫我阁老,还说带我去汤婆婆那儿蹭饭呢!你说她有事没事?”
蓝烟松了一口气,阁老坐在椅子上休息,叹道,“人啊,生了病,只要精神好,这病就没有不好的!”
“希望如此!”蓝烟又问,“那一会儿是不是要送重症监护室?”
“我看不需要,具体看术后情况。”阁老笑了笑,“这丫头的毅力真的很强!我都佩服得不行!”
“然然就是一个奇迹。”蓝存遇面带欣慰的说了句,阁老诧异的看他,似乎聊了这么大一会子,终于看清了跟他说话的人,“咦,你不是那个谁吗?你怎么在这儿?”
又看蓝烟,乐了,“比上次看起来有精神多了,年轻人嘛,没什么坎儿过不去的,两口子就该这么好好的。”
蓝烟勉强弯了弯唇,实在没心情跟人说笑。
大半夜的,阁老精力不济,坐了会儿就要回去了。
四兄弟用轮椅推他到外面车上。
阁老在上面语气轻松,多是为了安慰人。
其实,内心忐忑得很。
楚白和周靖安都看出他欲言又止,跟下来,是想问清楚陆然的病情。
周靖安心焦如焚,“阁老,陆然是真的没事吗?她流了那么多血,一条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,你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是怎么样吗?她自己好好的在那儿站着,没事人一样,我还以为她伤得不重……”
阁老也挺费解的,“如果我不知情,看到那伤口还以为是刚刚受伤,周围染上的血颜色一点都没变,很是新鲜,更没有结痂,只是不再流血而已,一般像然丫头这种,肢体严重畸形,严重而广泛的损伤,无法修复或者再植,必定会供血不足引起肢体坏死,须当机立断施行截肢术。不然,肢体严重感染,引起不能控制的气性坏疽,或药物和一般手术无法控制的化脓性感染并发严重败血症,不截肢就会威胁生命,但是然丫头……啧,真像蓝存遇说的,是奇迹吧!我这辈子都没遇过这样的奇迹!”
截肢!
周靖安无法想象这种事情发生在陆然身上,虽然他有心理准备,而且是最坏的心理准备,但是听到这两个字,心头只有一个想法,不行!绝对不行!
陆然那么爱美,怎么可能接受肢体缺少一部分?
瞧着周靖安脸色颓败没有一丝血色,楚白也没比他好多少,身体轻颤,额头渗出了汗。
阁老接过王池御递来的水杯,喝了几口热水,“无论是尚度还是我,首选方案都是截肢,但是考虑到截肢会给病人带来严重的精神和肉体上的创伤,而且然丫头这伤实在离奇,便采取了保守方案,可是,这也是我做过的最没有把握的一次手术了……”
周靖安一听眉心狠狠跳了两下,“你什么意思!”
“臭小子,连敬语都不用了,什么你你的,还跟我大呼小叫起来了!”阁老跟他向来不对盘,周靖安没控制住声音大了些,老头儿就不高兴了,“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呀?我又不是神仙!”
“最坏的结果是什么?”楚白嗓音不稳的问。
“如果术后伤口恶化感染,还是要进行截肢术!而且有可能是高位截肢!”
周靖安高大的身形一晃,脚下趔趄,王池御和洛云卿一左一右把他架住,“二哥,那是最坏的结果,二嫂肯定会再次创造奇迹的!”
楚白眼冒金星,大手扶着车身,漆?深邃的眸子盯紧了阁老,语气类似于胁迫,“小鹿绝对不能截肢!”
周靖安也是吃人的眼神望着他。
阁老心下一阵烦躁和紧张,“知道了知道了,小四儿,送我回去!”
“那你快点过来!”不是看他年龄大,又站了四个多小时,加上是夜晚,是不会放他离开的!
阁老无语,他还没走呢!
再说了,他在这儿也没用啊,一切全靠然丫头自己了!
除了王池御,楚白和周靖安都不理智,阁老跟不理智的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,招手让洛云卿上车。
洛云卿这两天也是严重缺觉,实在不想送老头儿,而且有司机,让他陪送是怎么回事?
王池御却看出了阁老的意图,洛云卿从身边经过时,王池御在他耳边嘀咕一句,“还没把握的事,别乱说。”
洛云卿一愣,上车。
虽然累,但神经还是紧绷着,他知道阁老有多狡猾,年轻时被人称玉面医狐,要不然也不会对大哥惺惺相惜,因为大哥也是狡猾如狐的一个人。
四兄弟中只有他智商堪忧。
所以阁老才让点名让他送。
如果他陷入了圈套中,那就太侮辱智商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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