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提着菜和肉回来,杨妩赶紧过去接住,“茶给你泡好了,快坐着歇会儿。”
“这点东西,不累的,我帮你。”
“不用了,别越帮越乱了,陪着然然说会儿话。”
“好,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。”
简短的对话中可以看得出。两人相敬如宾,感情好得很。
杨妩比他年轻十来岁,对他多了一重体贴和照顾。
杨妩特意把老伴叫进厨房,说了几句悄悄话,把陆然的身份告之,怕他说了不该说的。
秦远的父亲出来时,态度明显变得恭敬不少,坐立不安的,陆然哭笑不得,“叔叔,我男人跟秦哥是好兄弟,我和影子是好闺蜜,关系铁着呢,都是自家人,您就别对我这么客气了。”
“好的好的。您坐您坐。”
杨影对自己父亲的态度也是无奈,给陆然对了下眼神,起身,“我去帮妈妈,爸爸你们聊。”
杨影关了厨房的门,客厅里,一时安静下来,陆然看杨影父亲是在太拘束,就笑着道,“叔叔,听影子说,您退休前是为国家搞古物鉴定的?”
“是啊,那时候总是跟着考古队五湖四海的跑,蹲一个坑就是几年,现在不行了。过往风餐露宿把身体熬坏了……”这么说着,他眉目间依然带着眉飞色舞的神往,艰苦的日子,苦乐参半,对事业和爱好的追求,永远是男人心中最美好的回忆。
“然然对玉石也颇有研究呢。”杨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了句。
男人锋锐的眼神盯着陆然,“真的?”
他猛地站了起来,“看不出来啊,正好正好,我在家憋死了,来,让你看看我的几件藏品。”
他激动无比的朝书房走去,陆然扶着拐杖起身,走过去时回头瞪了杨影一眼,杨影双手作揖。口型说着,“求你了,帮帮我!”
陆然无奈瞪她,跟着杨影父亲进了书房。
陆然走进去,迎面就是徐悲鸿的画,书架上一半是书一半是古玩,陆然闭眸感受了下,来自于第二列书架下面的一股力量,感觉强大,醇厚,清凉,沁人心脾,陆然朝那处走过去,蹲下来,抬头看他,征询他的意见,“可以吗?”
男人眸子里升起惊异的光芒,点了下头。
陆然伸手,把最角落毫不起眼的小木箱捧在手里。
男人眼睛里光芒四射,“是个行家!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凡,实在是厉害!除你之外,我只认识一位,就是我年轻时候结识的世外高人,他能够隔物感觉到玉石的清凉之意,他是天生的玉石鉴赏家,极具天赋。天大地大,无奇不有,没想到,我这一生,得以见到第二位,死而无憾了!”
“叔叔言重了,我这不是什么天赋,只是对冷热比较敏感而已。”
男人但笑不语,“您谦虚了。”
他小心翼翼的从陆然手里接过箱子,放在书桌上,从柜子里取出小钥匙,打开,里面有一个红布包,揭开红布又是一层黄布,一层油纸,油纸里面一层绵纸,包着四颗龙眼大的夜明珠。
这是天然的夜明珠。
陆然稀奇的用手摸了摸,除了在凌路的结界里看过夜明珠,陆然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质量这么好的夜明珠。
通体为绿色,圆滑而光润。
男人把灯关闭,窗帘拉上,黑暗环境中能发出晶莹透亮的光芒。
灯打开,男人把箱子阖上,表情肃穆道,“这是那位高人去世前交给我的,原本有九颗,镶嵌于那个太后的凤冠之上,这四枚原本是讨好外国人让宫女送过去的,几经辗转,后来被我那友人无意中所得,他因此失了性命,把东西托给我,按说这是国宝,我该上缴的,但后来我从报上得知。这夜明珠他是从国军队那里抢过来的,我不知道具体原因,要是上缴了,我自己被迫害无所谓,我怕我家人也被牵连,你知道的,那时华夏建国没几年,我有这个顾虑也在情理之中,这一耽误就是几十年,一直是我的心病。”
陆然听出了他的意思,他想让她帮忙。
陆然觉得这不是问题,这事儿过了几十年,这时交给国家,国家肯定会给记功的。
重点是,“那人交给你,有说怎么处置吗?”陆然觉得这个人,有些奇怪。
“没有,他被人追杀,走得匆忙。”
“走了,没死?”
“没死,但也只剩下一口气了,他怕连累我,执意要离开。”他言语中难掩悲痛,“就算当时没死,那时他已过古稀之年,现在早已……我这一身本领都是他所教,但我从来不敢对外人讲是师从于他,他向来很神秘,脾气很古怪,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才倾囊相授,我一直难忘他的恩情……”
他眼里闪烁着泪花,陆然看他,“如果您信得过我,我先替您保管。”
“多谢您了。”他正是此意,“他把这东西给我,我不交给国家良心不安,我交给国家,愧对于他的教育大恩。”
交给陆然,是最好的选择。
懂得玉石的人,对玉石有种莫名的喜爱,必然不会糟蹋了这东西,师傅若是知晓,也会觉得欣慰吧!
陆然想了想道,“涉及到军方,一定要谨慎对待,多年前的事情我会找人查一下,也许害您师傅的另有其人,您静候我的消息吧,真相大白之时,如果契机合适,再捐给国家不迟,您说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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