稷山没功夫跟她说话,他还想活着,无论如何,要把人救回来!
稷山俯身把人抱起来,手指触摸着她的肋骨,颤了一下,他也想不通,她怎么突然间就病了,瘦得这么厉害……
手臂上,一点重量都没有。
稷山的心一点点往下沉,抱着这轻飘飘的人,唯恐风一吹她就会被吹走。
衣服,被人拉住,稷山回头训斥,“滚开!”
sweet面如死灰,嘴唇蠕动,“我留在这里,伪装成陆然。”
稷山一愣,迟疑了片刻点头,“也好,等周靖安带你离开,出了这个门,政府军的任务就完成了,周靖安事后若是发现你不是他的妻子,也只能靠他自己去寻找真相了,那时候我们想要毁了他,易如反掌,可是你……”
只怕是,凶多吉少。
sweet苦笑,“我无所谓了,反正,难逃一死。”
陆然成这样,教父不会放过她。
一分钟……
两分钟……
三分钟……
稷山还没有从屋子里出来,周靖安有些等不及了,“开门!”
政府军队长有些为难,“再等两分钟吧。”
邹凯拍了拍周靖安的肩头,“已经到这里了,不急在这一会儿。”
周靖安的眼睛死死盯着二楼被打开的窗帘上,一颗心早已飞了过去,陆然在那里面吗?
如果知道她过得这么不好,他早就来接她了!
四分钟不到,稷山从里面跑了出来,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人,那人身上捂了一条毯子,捂得很严实。
周靖安怀着激动的心情上前,却看到一张极其消瘦的面孔,陌生的脸,陌生的五官……
不是陆然!
她的嘴角和半边脸上都是血,脸色是濒临死亡的青白色。
所有聚拢过来的人都纷纷让开,好让稷山抱着人上车。
周靖安也让到一边。
女人的手臂从毯子下面掉了出来,在稷山经过周靖安时,细瘦的手指掠过周靖安的手背。
一擦而过。
冰冷的温度让周靖安猛地打了个激灵,心头,升起一缕复杂的情绪……
他说不清是什么,但是他的目光,紧紧胶着在她身上,一刻也不愿意离开。
直到,稷山上车,车门即将关上之际,周靖安才猛地清醒,冲过去,单手制住车门。
稷山恶狠狠的望着他,可心里远远没有这般平静,“放手!耽误了救人,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周靖安犀利的眼神凝了一眼他怀里的女人,脸色比残冬还要萧瑟几分,字字如同冰针入骨,“陆然在哪儿?”
稷山冷道,“有本事进去搜,搜得出来算你的,搜不出来,就滚出金三角。”
除了陆然,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对他说一个‘滚’字。周靖安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,但他强大的自制力,控制着他的情绪,他忍着把那个陌生女人从他怀里抢过来的冲动,最后盯了稷山一眼,手指缓缓的从车门边移开。
几乎是逃也似的,车门立即被关上,车子嗖地出发。
望了眼视后镜越来越小的人影,稷山浑身勉强撑起来的气势犹如瞬间放了气的球,瘪了下去。
冷汗从额角一滴滴滑落,他没想到,周靖安这么年轻,就有这样强大的气场!
比起教父来,竟是丝毫不逊色。
稷山差点没绷住。
直到现在,牙齿还在打颤。
复杂的神色望着腿上奄奄一息的女人,他怒吼道,“开快点!”
“进去搜!”看周靖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车身,邹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替他下达了命令。
周靖安拉住他,在他耳边轻道,“吩咐我们的人,查清那辆车的行踪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邹凯疑惑的点头,拿出手机。
周靖安随着政府军的身后,通过大门,踏入这个门窗紧锁门帘也完全落下的幽闭地方。
周靖安直奔二楼,有两个面对面的房间,房间的门均是大开着。
其中一间,一个女人静静的躺在床上,背对着门口,像是睡着了。
从楼上搜查上来的政府军,和打完电话上来的邹凯,看着那只穿着睡衣的女人,都退避在走廊里。
而周靖安,没有直接进去,脚下一拐,进入了对面的房间。
房间里很臭,熏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他伸手按了下墙上开关,灯没开。
他走进去,诧异的发现一地的牛奶瓶,除了一瓶是打开的,奶液淌得地上到处都是,其他都是原封不动,滚落在地上。
像是被人随意从门口扔进来的,却没被人捡起来。
除了白色的牛奶,地上还有一滩血,血已经凝结,但是颜色依旧红艳无比,特别是阳光照到的那一块,很是鲜亮。
周靖安匆匆环视了房间一周,转身走到对面,女人显然没有被吵醒,周靖安弯腰看她,长指挑开她脸上的头发,熟悉的面孔,陌生的气息……
周靖安掩去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翳,动作轻柔的把她抱起来,俯身时声音哽咽的说了句,“找到你了。”
政府军结束了任务,护送周靖安离开金三角,临走时,队长问,“真的不需要看医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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