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免笑得四仰八叉,跟尤谙一起玩扑克牌,让她意识到——这原来是一个这么好玩的游戏!!
她跟她朋友玩的时候,可没有这种一往无前的胜率。
尤谙的手生得漂亮修长,但是他连插牌都插不清楚。
半副牌在他的手上被拿得东倒西歪,时不时还会掉下一两张牌,被她偷偷看到。
“来咯!最后一张,看我有没有抽到……”
食指在两张牌中轻轻地来回摆动,霍免观察着尤谙的表情,故弄玄虚地提高声音。
手指点到左边那张时,他会一下子睁大眼睛,肩膀不自觉地往上,抓牌的力道也紧了许多;当指尖回到右边,他会吐出一口气,作暂时放松状。
……这也太明显了。
用了力气,霍免强行抽出左边的牌,尤谙喉咙里发出挣扎的“唔唔”声。
果不其然,一张黑桃10,和她的最后一张牌一样!
“哈哈哈,尤谙又是乌龟!!”
气势十足地把手里的两张牌甩到地上,霍免一脸得意洋洋,冲尤谙吐舌头做鬼脸。
“又”这个词代表的意思是,作为败方的贴纸条惩罚,已经成功让尤谙变成了一个圣诞老公公。
对美丽的脸蛋毫无怜惜之意,霍免贴纸条的手法严格遵循——怎么丑怎么贴。
白色面具下,两只水灵灵的黑眸眨呀眨地注视着她,像只渴望怜惜的可怜小狗狗。
霍免笑得张狂,拿着纸条“啪——”地贴上了尤谙的额头,盖住来自他右眼的示好秋波。
虽然呢,赢了尤谙,感觉自己在欺负小朋友。
不过霍免表示,欺负小朋友真的是太太太好玩啦!!
这样玩游戏一连玩了几个星期。
一天下着象棋,在自己无悬念地又将军把尤谙将死时,霍免终于感到了一丝愧疚。
“好了,又赢了,不玩啦!”她起站身,揉了揉尤谙的脑袋。
一边揉,霍免一边心里想:唉,身为初中生的我等级太高了,等你再大一点的时候再找我玩吧。
“兔子真棒啊!那接下来,我们换五子棋玩,还是玩抽乌龟?”尤谙摇着他那无形的尾巴,小心翼翼给出了两个建议。
——据他的经验,玩这两个游戏时,霍免的笑声是最大的。
仍旧摆摆手,霍免干脆道:“不玩啦。”
尤谙垂着眸,长睫毛在他眼下落了片阴影。
他的神色显得有些落寞。
“哎呀,你怎么啦?”霍免看着心疼,顺毛顺得更加卖力。
——这孩子玩游戏老输老输,难不成是输上.瘾了?
——那她就更不能跟他继续玩了!
抬手,他指尖点住被红方半场冷落在角落的车,缓慢拖动它,让它回到棋盘竞技场的中央。
原来,他低头不纯粹是伤心,他在研究那盘死掉的棋局。
突然出现的车,稳稳挡住了她的进攻。
“唉……”
霍免根本懒得细看,她教出来的徒弟什么水平,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了。
“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?我轻轻松松吃掉你的车,我还是赢了啊!尤谙,我们不玩啦,去看电视好了,这个时间点有搞笑类的电视剧看。”
这个她搭好的台阶,尤谙却不顺着走下来。
抱着腿坐在地上,他的侧脸安安静静,语调也和平时的别无二致。
可当他仰头望向霍免,她说不出哪,只模模糊糊地感觉到,他的气质有所改变。
“兔子不能吃掉我的车啊,吃掉了,你就被将死了。”
“是吗?”
她愣了一愣,坐回先前的位置,观察棋局。
——是啊!当前的情况不能吃掉车,且她被反将一军!
竟然被尤谙破局了。
“我想想该怎么走啊……”半边手支着脑袋,霍免陷入了长达十分钟的思考。
最后她忍痛牺牲掉一匹马,惊险地把帅脱出了困境。
然后,她再想将军尤谙,变得异常困难。
他建起的防线没有一丝漏洞,她找不到突破口,落棋举步维艰。
“不好玩,象棋怎么变得这么难了。”
半小时后,霍免敲着自己快要爆炸的简单脑袋,苦兮兮地小声抱怨。
不过,棋下到这里,她也是万万不能退出的。
退出=认输,哪有她个大人输给幼稚园小朋友的道理?!
功夫不负有心人,辛苦地坚持又玩了一会儿,霍免终于发现尤谙的漏洞。
“嘿嘿!你这只讨厌的车,走到我的圈套里了,吃掉!!”
她拿走那颗碍眼的红色棋子,再度回归了神采飞扬的控场者状态。
尤谙的心里比她还要高兴。
——他喜欢看见霍免赢。
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打牌、下棋,但他喜欢霍免,所以喜欢和霍免玩游戏。
他很享受她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,那令他感到他们之间很亲近。
这盘棋毫无悬念,最后还是霍免赢了。
暑气蒸腾的夏季,房间的吊扇慢悠悠地转,霍免趴在地板上看电视。
两条白腿乐呵呵地晃悠,她跟着电视剧里笑声,笑出了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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