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林初雪来了,她赶紧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西瓜跑了出去。
其实她经常会想起林初雪,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,既感激她又嫉妒她,隐隐的,还有点怕她。
察月木兰将这归结为:情敌间的神秘感觉。
“走吧!我带你去尝尝“蟠桃”宴!”这桃是如意酒家瓜果宴的一大原材料,所以这宴也就叫蟠桃宴了。林初雪的笑真挚自然,仿佛她们昨日才见过。
仿佛她们之间没有横亘一个宁墨生。
倒让白露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!
白露先上的马车,因此便看不到身后林初雪突然收起了笑脸,代之以阴冷。
这如意酒家其实是四合院,前面是待客吃饭的前厅,后面则有休息的卧房,也常有客人一不小心就喝多了,直接就在店里住下。
不过后面的卧房不临街,视线没那么好。
林初雪预订的便是一个天字卧房。
卧房外有一个正厅,餐椅案几一应俱全。
这瓜果宴一共有39道菜品,每样尝一尝都够白露好受的。
她现在这具身体大不如前了,稍微一吃多,就撑得难受,为了最大限度的吃到更多品种,每样她都只举筷子尝尝。
桌上有一个阴阳壶,按红珠出来的是杏子甜酒,按绿珠出来的则是加了药的杏子甜酒。这是非常普通的戏码,但应付白露,足矣!
此前,林初雪一直是按的红珠。
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墨生哥成亲?”林初雪突然问。
白露吃的正欢,闻言一口黄金瓜卡在喉咙里,半天才吞下去。
“我不知道啊,白老头和他会商量的吧!”她回答的有些底气不足,明明她是被逼的,她也落入了圈套,但现在反而像她拆散了她们那对有情人一样。”
“他娶我,只是为了给你治病的,其实我身体已经坏了,治不了你的病了,他就是不信!”白露黯然说道,“不过你放心,上次你遇刺,我后来给你用了最好的药,你至少一年以内心疾不会发作!”怕林初雪多心,她又加了一句。
耗掉她几十年的修为,保一个人类一年性命无忧是绰绰有余的。
后来用了最好的药,林初雪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句话,也就是说,一开始,她并没有用尽全力救自己。
那便没什么好犹豫的。
每逢初一十五,林初雪都要斋戒,之前一直是在府内,如今她身体大好了,前几天正好是十五,她便出府去城北的佛寺里吃顿素斋,顺便求个签。
就是这一次出行,让她遇见了噩梦里的人。
安静的禅房里,陈夏那个女魔头,再次出现了!
林初雪十岁那一年,被陈夏积极所能的羞辱,且表面上,她完好无损,瞧不出任何异样。
小小的陈夏心思有多歹毒,恐怕除了林初雪,没人体会的更深。
陈夏在她的腿间涂满蜂蜜,然后将她亵裤脱掉,把她扔进满是蚂蚁的笼子。那些蚂蚁,就这样噬咬着她,沿着那狭小的缝隙钻进她的身体。
她如今做噩梦还每每是那个场景。
狭小的密闭的透明笼子,只在顶上开了一个小口供她呼吸,视野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蚂蚁,它们叫嚣着,沿着她的腿根往里爬。
无数个细小的疼痛汇聚起来,击溃了她的意志。
她知道告状无用,她的主子陈春,虽然会从此更护着她,但不会因此去斥责陈夏。
但陈春是无法时时刻刻在她身边的。
只要一个错眼,她便会再落入陈夏的魔掌。
她会用更加变态,更加隐秘的办法来折磨自己。
在陈夏第二次把她带到蚂蚁笼边时,她终于松了口,接下了那包药。
“别急着叫侍卫!”陈夏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:“否则我怕我一个不小心,大声喊出来,当初是谁,帮我在我姐姐的饮食里下毒!”
她的话就像一条毒蛇,狠狠的缠住她:“你说如果陈无翳知道是你害死了他敬重的姐姐,他还会不会这样护着你?”
“还是会把你交给我,再好好喂喂蚂蚁,自从你走后,它们都吃不上肉,可是饿得很呢!”
林初雪极力控制自己,但两腿还是在发抖。
“别怕,只要你帮我做一件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,我就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忘记!”陈夏蛊惑着她:“把这个给她喝了,放心,我不会毒死她的,只是让她,失去清白之身而已!”
“失了清白,陈无翳也不会爱她了,你便会是他心头唯一的,灵,瑞,王,妃。”陈夏最后的那句话如惊雷一般,此刻又在林初雪的耳中炸开。
唯一的灵睿王妃。
她把手按上了阴阳壶的绿珠。
“白露被灵睿王府的人接走了?”察月塔塔的一个故友今日寿辰,察月木兰前去贺寿,宴席上眼角一直跳,她心里不踏实,午饭都没吃就回了府,侍卫们告诉她白露上了灵睿王府的马车。
看来宁墨生还挺紧张这个王妃嘛,自己真是太疑神疑鬼了。
不对!
“来接她的人是谁?”侍卫们说是灵睿王府的人,如果是宁墨生,侍卫们必然会直接说被灵睿王接走了。
“她说她叫林初雪!”
“说了去哪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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