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所有人的震惊了,白露更是直接道:“不可能,前两天他走的时候还说马上就要回来的。”
宁墨生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,这姑娘,开始还说不知道燕王去哪里了呢。
“这么说,四弟确实回络城去了?”宁墨生沉声问道。
白露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,抿紧了唇不回答。
“谋反可不是小罪,何世子可有确切证据?而且我四弟手上只有个巡防营,这么点人马怎么谋反?”
“应该还有燕城军,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”何新修犹疑道,“我这两天去猎老虎,不知不觉就走出了林子,一直走到了外围,碰到了燕城军的先锋部队,秋猎场很大,他们又不清楚禁卫军的具体布置,应该是在摸排地形,我误打误撞碰上他们,那群人已经被我全部击杀了,但我想也瞒不了多久,据估计,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把猎场外都围住了!”
“络城里不是还有禁卫军吗?”察月疑惑。
“廖敬雄带了一半禁卫军过来,剩下的都归副统领管,这两个副统领是前两年才升上去的,底细确实还不清楚。”宁墨生眉头紧锁,言尽于此。
这两个副统领,他其实仔细调查过,一个家世清白,一个却是李家的人,怎么如今都听了燕王摆布。
“宁颜如不可能谋反啦,他是临时被陆婉灵身边的侍女叫回去的,他自己都还一头雾水呢!”白露看形势不对,忙出言维护。
“如果他是故意给你做这个局,给自己留个退路呢?如果是陆婉灵逼着他谋反呢?”宁墨生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。
“殿下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我们还是赶紧去禀告皇上吧!”何新修一看几人还在磨磨唧唧,也顾不上身份有别,着急的说道。
“等等!”宁墨生冷静道,“你今天遇见的是我,如果由我将你带回到父皇面前,他难免会起疑心,如今只能你自己去,我会派几个墨卫暗中跟着你,记住,不要提你见过我!”
何新修略一思忖,知道宁墨生说的有道理,当下不再耽搁,翻身上马就要往大帐而去,
不过走之前,他调转马头冲入之前伏身的树丛,从里面脱出一张巨大的斑纹虎皮:“殿下还请帮我将这个带回!”
察月神情一震,这两天他在密林里东躲西藏,居然还一直记得要给她猎一张虎皮,她不由打马上前: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何新修用目光询问了下宁墨生,见他没有反对后,便点点头,两人一起飞驰,消失在夜色里。
梁皇接到消息时,猎场内还一片歌舞升平,他并不信自己的四子会谋反,果然事无巨细的询问了他这两天的所有经历,尤其是问过他是否还遇到过其他的人。
虽然不全信,但此时宁颜如确实不在猎场,而他宠爱的陆皇贵妃也留守络城,陆家嫡支的人也没有随驾的,也就是说,如果陆家真的要造反,他的手上没有一点点拿捏得他们的筹码。
真是疏忽,他一直在防备李家,对于商贾出身的陆家却放松了警惕。
虽然还没有确定,但廖敬雄还是马上行动了起来,将带来的禁军保护圈缩小,皇帐被拱卫在中间,外围也加固了不少防线,按何新修的说法,燕城军本不想正面进攻,而是想出其不意的从山林里杀出,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。
梁皇的犹疑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,第二天天一亮,前来示警的哨兵浑身是血,带到梁皇面前只来得及说五个字:“燕城军反了”就倒地不起,太医上前探脉,是筋疲血尽而亡。
听到奏报,梁皇浑身都在抖动:“这些叛贼说什么?你,你再说一遍!”
宁墨生镇定的回:“叛军说是儿臣挟持了父皇,他们是来勤王保驾的。”
“胡说!荒唐!”梁皇气的胡子直抖。
“叛军总不能大张旗鼓的说要谋反,总是要找一个蒙骗世人的理由,到时候他们攻下猎场,就可以场面混乱,父皇被儿臣所杀,他们再杀了儿臣,皇贵妃作为后宫最重要的掌权之人,又手握兵权,大好的局面,自然就可以扶立燕王为新皇!”
“痴心妄想!”梁皇怒骂一声。
“不过让儿臣奇怪的是,舅舅如今就在络城内,为何会让局面失控至此。”这个舅舅,说的是李长庚。陆家虽然因江浙一事受了打击,但根基犹在,此时实在没有谋反的必要,倒是宁云玥,除了李染芜肚子里的肉,是彻彻底底失宠,看样子与皇位无缘了,倒更像是要孤注一掷,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?
但不管真相如何,他这一番问话,显然是要将其他两个对手都拖入泥泞里。
梁皇闻言,面色阴沉如墨,但他的心思也无法向这个儿子言明,只能说道:“先解开眼前的局面再说,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“如今我们不知道叛军的布置,随意挪动都可能会落入他们的包围之中,只能一边坚守,一边去调援兵。”
梁皇不傻,既然叛军都已经逼近了,络城那边还没传来消息,那么留守的禁卫军多半也叛变了,“好!朕现在就拿平城军的兵符给你!”
梁皇话音一落,皇帐后的帘子便掀开了,梁皇的帐分为两部分,前半部是议事会客所用,后半部分则作为寝宫,此时掀帘而出,手里托着精巧密封铜盒的人,就是诸葛流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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